鹤云栎不想也不能回答,因而反问:“师父想登仙吗?”
应岁与卖起关子:“本来答案告诉徒儿也无妨,可徒儿还没回答为师上一个问题。”
鹤云栎回道:“那我们就都不要回答好了,扯平了。”
应岁与的盘算落了空。
弟子似乎变得比以前狡黠了,那隐晦而让他心乱的情意总是一闪而过又无影无踪,像只让人抓不住尾巴的小狐狸。
他弯起眼眸:“好吧。我们都不回答。”
“虽然。”他认真看着鹤云栎,“为师很在意你的答案。”
……
师父在意他的答案?
师父为什么在意他的答案?
去勤务阁的路上,鹤云栎反复回想着与应岁与的话。
自从意识到自己对师父的心意后他就越来越不正常,师父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要想上许多。
有什么好想的,难道还能成真吗?
站在勤务阁门前,鹤云栎甩了甩脑袋,清除掉繁杂的思绪,重新拿出掌门的工作状态。
今天早上有一个门派例会。
离开好几天,回来也该及时关注一下门内各部分的情况。
还没到上工的时间,鹤云栎是第一个来的。
来到掌门的位置坐下,他想着趁弟子们来前再核对一点账目,但拿出账册打开,却发现账目全都核对完了。
批示处留下的是熟悉的笔迹和名字。
师父昨晚做的?
他什么时候学会对账了?
再打开需要掌门记录的总账,也做完了。每一项都工整漂亮,并无错漏。很难想象开药方时都懒得多写一个字的人耐心将账本上的一行行空白填满的模样。
记完账目后,账本还剩下几页空白,应岁与在第一页画了一个揣手坐着的小人。
小人的五官很是眼熟。
是松松?
但仔细瞧去,小人右眉下有一点细痣。很不起眼,但应岁与还是特地点上了。
松松没有这颗痣。
鹤云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眉。
师父画的……
是他?
“掌门师兄来得这么早啊。”
最先来的是灵药圃的管事弟子。
鹤云栎飞快合上账本,心虚地招呼:“来了,早啊。”
弟子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按照习惯开始整理开会前的资料。
但他的存在让鹤云栎不再敢打开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