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可惜的。已经放弃了剑道,没必要留着旧物碍眼。”
“可您的放弃也是形势所迫。”
鹤云栎还记得应岁与使剑的
模样,快意惊鸿,神光奕奕,他很喜欢那样的师父。
“形势所迫?”应岁与沉静看着他,反问,“难道不能是形势正和了为师的心意?”
鹤云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应岁与笑了:“你师伯们那么笨,总不能真指望他们改道吧。”
从客观上来说,能重学别道,并且快速大成的只有天赋卓绝的应岁与。
“可人选不是抓阄——”
鹤云栎顿住了。
如果师父想在一场抓阄结果里做手脚,那简直太容易不过。
“不要说漏嘴了。”应岁与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为师讨厌被可怜或感动的眼神注视。”
“弟子知道了。”鹤云栎答应下来。
如果放弃剑道是师父遵从本心做出的选择,那他就不会再觉得惋惜。他是不想师父留有遗憾,而非希望师父按自己的意愿去做选择。
“师伯们全都不知道这件事吗?”
“或许有一两个知道吧。”
“谁?”
“不大可能是你大师伯和三师伯。”
直接说二师伯不就行了?
大师伯比较迟钝;三师伯虽了解师父的行事风格,但彼此间并不擅长交心。确实也只有二师伯了。
二师伯是只朝前看的人,也正是师父说的,知道这些事后不会露出怜悯或感动的表情的人。或许是因为这份特质,一直以来师父反倒和言辞最少的二师伯更交心些。
应岁与如愿收获了弟子的感动和支持。
他不会告诉鹤云栎,比起他的师伯们,当时更需要云霄存续的是无处寄身的他。多年来,他用这份牺牲将师兄们绑在身边,给自己构建了一个安宁平静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