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缓和两人的关系。
应岁与弯眼:“那为师相信徒儿。”
见他揉额头,鹤云栎紧张起来:“师父的头疼又复发了吗?”
“有一点。”
鹤云栎绕过去,给他揉起额头。
应岁与享受着弟子的服侍:“有徒儿在身边就好多了。”
“那我今晚守着师父吧。”
考虑到松松已经睡着,鹤云栎觉得明天早上回去也没有关系。
师父的头疼因他而起,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离开。
留下来陪他?
为弟子的关心甜蜜之余,应岁与也想到了鹤云栎给“松松”的承诺。心下瞬间生出千百个主意——
补偿了师父,徒弟那头要怎么办呢?
凌晨,待应岁与休息后,鹤云栎轻声离开,来到松松房门前。
他推开一条门缝,打算瞧一眼弟子睡得如何便离开,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黑亮的眼。
松松抱着被子缩在床脚,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盯着门口。
瞧见鹤云栎,他哒哒跑下床,拉住他的衣角,像是怕他突然消失:“师父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他的嗓音发哑,明显是受凉了。
鹤云栎蹲下身,摸了摸他身上,确实有些凉。他赶紧将人抱起,塞进被窝。
“什么时候醒的?”
松松抓着被子边缘,怯怯回道:“师父走后一会儿。”
也就是说根本没睡。
“既然没睡,为何不来找为师?”
就这么干巴巴等到后半夜吗?要是他不回来呢?
“师父让我乖乖休息,去找师父不就被师父发现我刚才是在装睡了?我才没那么笨。”松松颇为骄傲地回道,似乎真觉得自己这个做法聪明极了。
这“聪明”有作用,但不大,还不是自己把“真相”说了出来?
鹤云栎一时不知是心疼还是好笑,只觉得弟子实在可怜又可爱:“你不怪师父回来迟了?”
“师父没有来迟。”松松为他辩解道,“师父说会回来,又没说时候。不管早迟,回来了就不算来迟。”
孩童说着低下眼,满是愧疚:“可我没遵守对师父的承诺,没有好好睡觉。对不起。”
辛苦等到半夜,却不愿苛责失约的他,还将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鹤云栎不知道要如何怜惜这个懂事的孩子。
松松扯了扯他的衣角,弱弱请求:“虽然我犯了错,但我还是想师父抱着我睡。这张床太大了,我的年纪还没办法单独在这么大的床上睡着。”
本来还在心疼的鹤云栎转眼就被他这副小大人的语气逗笑了。
他将松松用被子裹住抱进怀里。
孩童躺在他怀里,眼皮开始打架。
黑暗中,鹤云栎忍不住低声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为师今晚没有回来,你又要怎么办呢?”
若不是突然想到来看看,他很可能天亮前都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