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之后,发现水瓶里的水都是热的,是不是你打的?”
江肆没想她会记得,点头:“嗯。”
“那止痛药呢?”许宁夏又问,“梁嵘帮我去医务室拿,老师说药没了。可过了会儿又把梁嵘叫回去,说有个学生把治腹泻的药拿成了止痛药,就还了回来。”
“嗯。”江肆垂眸,声音有些低哑,“是我。”
闻言,许宁夏一拳打过去。
江肆抓住她的手,紧握着,耳垂微微泛红。
学生时代,类似这样的事,他偷偷摸摸做过不少。
而这一次,是他少有地没能忍住,情不自禁地摸了下她的头发。
她那时虚弱极了,往日里明艳的笑容通通不见,像是枯萎了的花朵,让他心疼。
所以当见她睡梦中还眉头紧锁,江肆实在控制不住,太想抱着她、哄着她,替她分担她的痛,哪怕只是转移转移她的注意力都好。
“我问你。”
许宁夏把手抽出来,搭在江肆肩膀上,戳了戳。
“你为什么一听楚游就不对劲儿?”她说,“就因为没帮他递情书,心虚?”
江肆不太想说这个。
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每每回忆都觉得心中酸涩惶恐。
那时的许宁夏和楚游太般配了。
他们站在一起的耀眼夺目,反衬得他格外黯淡无光,更让终日只能躲在暗处隐藏所有感情的他,嫉妒又心碎。
“你和他合奏表演那天,”江肆长叹了口气,“我失眠一整晚。”
他想,他也会弹琴。
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不是他,而是楚游。
加之那时许宁夏和楚游的绯闻非常多,贴吧里很多人说他们在谈恋爱,还有人发他们同框的照片……他吃醋吃到发疯,却什么也不能做,更不能表露。
久而久之,他实在没办法不讨厌楚游。
偏偏楚游知道了他和她的另一层关系,又把他当成了她哥哥,多番以请他加入篮球队作为巴结,他更是怄气。
最过分的,就是那封情书。
他恨不得当着楚游的面把情书撕得粉碎。
可末了,他还是只能一板一眼地给出不引人怀疑的解释,拒绝了这件事。
许宁夏听着些话,眼里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清冷隐忍的少年佯装淡漠的倔强模样,而背过身,便独自躲到没人看到的角落咽下心酸苦楚。
许宁夏抱住江肆手臂,说:“谁说你什么都没做?”
她想起来了。
江肆唯一一次没借她作业抄,害她被骂,就是在她和楚游合奏完不久后。
要不是这个事,她也不会往江肆书包里塞少女漫画,惹得他被同学们议论笑话,又被老师叫去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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