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废话。”许宁夏呛回去,“亏你还是学霸,刚说的话都能忘,金鱼记忆啊?”
江肆不语,低头垂眼,像个静止的雕像。
但许是人在被冤枉时,能有一个信自己的人,就会让人觉得感动,许宁夏末了也还是又回答了一遍:疼。
疼到她现在穿衣服都费劲儿。
听她这么说,昏暗中,少年皱了皱眉,有些看不出是心疼还是不解。
“既然疼,为什么还要纹?”
“……”
这话刚才他也问过,人傻了吗?
许宁夏腹诽,却没呛回去。
她忽然有点儿说话的欲望,大概是为着这口救急的食物吧。
“你听说过九云吗?”女孩问。
江肆摇头。
许宁夏嘁他孤陋寡闻,继续说:“九云是我外婆的故乡,是最美的地方。”
“我外婆和我外公就是在九云定情的。”
听到“定情”二字,还懵懂着的少年耳根蓦地一烧,心跳不由得快起来。
许宁夏听木依蓝说,她的外公是英籍华人,一位植物学家。
有一年,外公来f省采集标本,一路来到了九云。
九云的生态环境对植物生长非常有利,造就了植物多样性,非常适合研究,外公便在九云多住了一段日子。
某次清晨,外公去山脚采集标本。
当时有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美得不可方物。
外公激动不已,小心翼翼地想要采摘下来,就听有人对他说:“多好的花呀,让它开着不好吗?”
外公抬头,在晨曦朝雾中,看到了外婆。
一见钟情。
后来,外公带着外婆去伦敦生活,并生下木依蓝。
木,这个姓,就是随母性。
外公知道外婆一直惦记再回家乡,是为他离乡背井,他不能解这思乡之苦,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宽慰外婆。
外婆最喜欢和木依蓝讲九云的事,总说要带木依蓝回九云看看。
只可惜,外婆突发疾病,在伦敦抢救无效去世,再也没能回去。
这成了外婆永远的遗憾。
受外婆影响,木依蓝从小就对九云充满憧憬,也想着回去看看。
然而,她同样没能回去。
好在,木依蓝也总和许宁夏讲九云的事,讲外婆外公的相遇和爱情。
许宁夏潜移默化,便继承了母亲回九云看看的愿望。
“我外公在我外婆去世三个月后,也走了。”许宁夏吸吸鼻子,“死时,外公抱着一大捧山茶花,穿着他第一次见我外婆时穿的那件衬衣。”
听到这里,江肆心里酸酸胀胀,问:“那你纹山茶花是为了纪念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