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一份忏悔书。
“能不能先念遗嘱的内容啊……”
佟怀青垂着睫毛,有?些听不清楚里面?的内容,只想起了那个有?很多绣球花的小院子?,他冲外公展开双臂,大笑着被举向天空。
“此生别?无所愿,钱财亦为?身外之物,唯一期盼的是,亲人平安,健康,佟佟能快点?好?起来?,弹不了琴也没关系,找点?喜欢的事,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他出?事的时候,外公神智还清醒,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手在女儿墓碑上,放下一束玫瑰花。
隔壁是他小女儿的墓,时常打扫,上面?的照片还很清晰,笑容灿烂。
接着,是公证人员宣读遗嘱。
按照远近亲疏,以及各家的情况,都或多或少留了点?东西,最后?的大头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儿子?佟宇文?,另一半则是孙儿佟怀青。
意料之中。
唯一可能要说的是,外公把?那处房子?,以及自?己?所有?的乐器,全部交给了佟怀青。
佟宇文?那里,则多了些珠宝。
“给你那洋媳妇戴,都是好?东西呐。”
佟宇文?湿了眼眶,用胳膊使劲儿擦了下自?己?的脸,声音很小:“凯瑟琳是华裔……”
赵守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众人,微笑着站起来?,还没说话,就被对面?的工作人员打断。
“对不起,我这里还有?一份信件,需要念给大家听。”
复印件被打开,无人知晓原件是否已经泛黄。
是存放在银行保险柜最深处,放了二十多年?的一封信。
来?自?佟怀青的母亲,佟嘉女士。
“为?什么是她的?”
“佟女士很早就放在我们银行保险柜里,叮嘱过,要和父亲的遗嘱一起念。”
工作人员语气平缓,保留着最专业的素质,而其余人却逐渐变了神情。
尤其是赵守榕,脸上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像是在笑,又似乎在抽搐着嘴角。
“……我当然恨他,我妹妹前途大好?,才刚刚十九岁的年?纪!赵守榕与她订婚,却又肆意地?玩弄感情,甚至拿青青的项链,赠送给别?的女人!”
“我可能是个疯子?,我居然一边恨,又觉得?窃喜。”
“青青流了好?多血,为?什么,我抱着她哭,她却在我怀里咽了气,睁着眼睛叫我姐姐,说不生我的气,让我们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