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慢悠悠地补充道:“我听管家都是这么喊的,所以就跟着这样叫了。”
谭父轻咳了声,放下筷子。
“小梨啊,改姓的事情也是时候提上来了。”
“是吗。”她说完,又没有再说其他了,只埋头吃着菜。
谭父顿住,等了一会才继续说:“那等后天就去办这件事。”
她垂着眸,手捏紧了筷子,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肩膀一抖一抖的,声线是如出一辙的含糊细弱。
“其实我昨天听见谭诗月和阿姨说话了,你们急着把我嫁出去,所以您才这么急着催我改姓,可是我才刚回来,连我亲妈妈的相片都没见过……”
谁也没想到,姜梨会把这件事情撕破到明面上说。
谭诗月想反驳,却被谭父瞪了一眼,她愤愤不平地闭嘴。
谭父最害怕有人提起过世的妻子,见姜梨这般情绪外露,自知是逼得太紧了的。
况且,联姻这事,他们做得也确实不算地道。
“行了,改姓先不急啊。明天呢,给你办个晚宴,告诉大家我们谭家的女儿回来了,你以后就安心在家里住着,别想那么多,我们都是一家人。”
姜梨闷闷地应了声,谭父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打算继续吃饭呢,她忽地又开口。
“那到时候,我是被介绍成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呢。”
谭诗月终于忍不住了,她深呼了一口气,“姜梨你……”
“诗月,别闹。”谭父笑吟吟地打断了她,转而朝着姜梨说,“当然是我们家的大小姐。”
“好啊。”姜梨同样回以一笑,继续吃饭。
谭诗月气得直接跑出了餐厅,弟弟谭博瞪了姜梨一眼,追着她跑出去,身为母亲的邓曼如也脸色很不好看,凭着她多年的养气功夫才没有出口反驳。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看一下母亲呢?”姜梨眨着眼问,语调单纯,仿佛根本没意识到在邓曼如面前提这件事多么不合适。
谭父和邓曼如都被她的天真无脑给震惊到了。
沉默了一会,谭父说:“梨梨啊,这个的话改日再说啊,先吃饭,你看这菜都凉了。”
陪这些人演完了这出戏,姜梨打着哈欠到三楼,她的浴室里有个大浴缸,可以边泡澡边追剧,舒缓应付了一天极品的压力。
摸鱼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便到了谭父说的那个晚宴。
姜梨被迫坐在化妆间里任人打扮,化妆师的手法温柔到她差点睡着。
晚礼服还算合身,是邓曼如给她挑好的,很端庄的蓝灰色纱裙,裙身点缀着星光碎钻,姜梨不喜欢这么沉闷的颜色,化妆师却被惊艳得连连夸赞。
化妆师以前从事的是整容行业,从没见过像姜梨这般标准的头包脸高颅顶,面部高折叠度,鼻额角与鼻唇角属于完美的那一类,每一处都生得万里挑一,当得起一句美人骨。
更别说她的皮相,肌肤生得跟白瓷一样,还有双极漂亮的水莹莹的眼。
“我之前也给不少明星画过妆,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了,裙子也非常衬你,很仙。”化妆师掏出手机,问她道,“我们可以合照吗?你不进娱乐圈真的可惜啊。”
姜梨早习惯了这类赞美,和化妆师合过照,很快到了宴会开始的时间。
她还未从楼梯下去,邓曼如拉住她,不由分说地往她右手手腕套了个镯子,说道:“这是祁太给你准备的礼物,刚好衬你这身。”
镯子很贵重,种老水足的老坑玻璃种,透明色的。
只是她的手腕比较细,镯子有些大了,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不太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