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按部就班地活着,却仿若被人遗忘了一般,只有在别人口中的笑料里才会出现。
宋夫人当然没心情管糟老头子和棒槌儿子的事。
得知儿子和离,宋望雷和褚杉都没提孩子,跟忘了有个女儿似的。
她气愤之余忍不住动了小心思。
“霜儿,娘派人去问过你大哥跟褚杉了,他俩都不要孩子,你跟霜儿刚好没孩子,我看干脆过继给你们算了。”宋夫人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
小孙女本就不能说话,爹娘又不认,长大了难免会伤怀,不如直接过继到女儿名下,这样就有两个娘一起疼着了。
多绝妙的主意。
宋见霜有些蒙,倒是丘凉满口应道:“好啊,我同意。”
原来小家伙在未来之所以会称宋见霜为娘亲,是宋夫人做主过继的,真不错,她要当娘了。
“那就说定了,等你们后日一成亲,就去官府更换名碟。”宋夫人抚掌称好,余光扫到立在外面的师徒两个,翻了个白眼,“那俩人怎么办,他们是没事干了吗?”
自从国师拎着齐挽澜认了丘凉这个师尊之后,每天就跟上朝点卯一样,天天来桃宅守着,好似生怕丘凉会飞走似的。
她活了半辈子,是真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人。
丘凉拧了拧眉,站了起来。
宋见霜拍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好好跟国师说,莫要使性子,都要成亲当娘的人了,稳重些。”
丘凉立时舒展眉头,笑道:“好,我稳重。”
话落,她示意国师跟上,两人去了书房。
“师尊,您唤徒儿何事?”国师拱手行礼,一脸孺慕道。
丘凉被他看得牙疼,皱眉道:“都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师尊,我才二十岁,你都多大了。”
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头,天天叫她师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老妖怪呢。
国师委屈地撇了撇嘴:“可您就是徒儿的师尊啊。”
丘凉直接没脾气了,好说歹说就是不听。
“行了,随你便吧,你先说说以后怎么办,你就这么赖上我了?”
国师低叹一声:“当年师尊看我孤苦,好心收我为徒,我入朝前周游天下,曾路经西岛,遇到差点饿死
路边的神尘和容妃,想着应该效仿师尊,多多为善,便传神尘武艺,又教容妃起卦,授他们安身立命的本事,没想到他们长大后竟贪心不足,一再涉足皇室,还来到百钺欺师灭祖,徒儿自那以后也不敢乱救人了,就收了挽澜和宋泰识,挽澜还好,宋泰识不提也罢,说起来,神尘和容妃也是一对可怜人,可惜徒儿不如师尊您独具慧眼,看得出徒儿秉性良善,没有救错人。”
丘凉听他唠叨了这么一大堆,没听出重点,她合理怀疑这老头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
这是…在自卖自夸?
“你说重点,到底怎么打算的?”
国师腼腆一笑:“徒儿已到天命之年,想多去外面看看,继续周游天下,就是放不下挽澜,这孩子心性纯善,容易被人利用,所以徒儿想让师尊代为管教一二,徒儿也就能放心去了。”
“你绕这么大圈仔,就是为了让我收留齐挽澜,只要我管他,你就能安心去周游天下了?”丘凉挑眉,她要是不管呢?
这老头还能一直赖着她不成?
国师面色认真道:“那徒儿就不走了,留在京城给师尊尽孝。”
丘凉:“…”好家伙,还真敢赖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