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不在意对方的人,谈何爱恨,顶多是有点怨罢了。
文安公主握了握拳,语气落寞道:“若你爹爹对你娘宠爱有加,对你亦十分疼爱,你娘还会怨你爹吗?”
褚榕儿笑了笑,语气轻柔下来:“若真如殿下所说,我娘一定会开心许多,我也会很幸福。”
哪怕是包办婚姻,娘亲也是希望爹爹能爱重自己的吧,而不是现在这样,爹爹不仅纵容妾室欺辱娘亲,甚至对她这个女儿也视若无睹。
文安公主苦笑一声:“可我母妃的开心都是假的,父皇对她那么好,她却能下那样的狠手,我的幸福也只是一种假象……”
褚榕儿心头一跳,看着红了眼眶的文安公主,心底莫名酸涩。
她抿了抿唇,走近,小心又轻柔地用手帕擦了擦文安公主眼角的泪水。
“殿下这样想就错了,不管容妃娘娘的开心是真是假,陛下对您的疼爱是真的,您对陛下的关切也是真的,至少,你们的父女之情不是假象。”
文安公主怔怔抬头:“真的吗?”
褚榕儿认真点头:“当然,殿下一贯英明果断,心里应该也有杆秤,知道什么是真假,明白怎么断是非,静下心好好想想,自会有答案。”
她的殿下贵为公主,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很多时候都让人忘了殿下也只是个年仅二十岁的姑娘,心底是软的,会哭,会难过……
望着褚榕儿眼底明晃晃的心疼,文安公主拳头微松,久久回不过神来。
另一边,丘凉回到家,就看到娘亲房里是暗着的,而书房的灯却还亮着。
她疑惑地问道:“柚子,是我娘在书房吗?”
这么晚了,还没睡?
小柚子答道:“老夫人在书房跟宋东家叙话呢?”
那位宋东家天没亮就来了,三顿饭都是在丘宅吃的,到现在也没见回去的意思。
丘凉愣了愣:“昙姨母一天都没回去?”
小柚子点点头。
丘凉忍不住嘴角微抽,这两位也是狠人啊,什么话说一天还没说完。
怕不是把这十九年没说的话都攒到一天了吧。
“主子,要不要奴婢请示一下?”小柚子贴心道。
丘凉摇头:“不用
(),对了?()?[(),银子拿去,多备些茶点。”
就昙姨母这架势,以后怕是来不少,可不能缺了茶点。
为人子女,她要多为娘亲分忧啊。
小柚子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了:“宋东家给过了,足足五百两呢,说是当作家用。”
瞧瞧人家,一出手就是五百两的银票。
再看看她家主子,一出手二两碎银子,二出手还是二两碎银子。
小柚子瞅了眼丘凉手里的那角碎银子,心底呵呵,三出手又是二两,真是抠搜到家了。
丘凉皱了皱眉,脸色严肃起来:“柚子,你这么做就不对了,怎么能乱收外人的银子呢。”
这官还没做几天呢,家里的小丫鬟就敢收受贿赂了,这可不行,虽然以她的官职可能还够不上让昙姨母那样的皇商贿赂。
可那也不能收啊,传出去,她的脸往哪儿搁。
这个问题很严肃,看来她要好好给小丫鬟上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