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在看重出身的京都里,可谓是抽皮扒筋之苦。
但徐月见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沈衔青难得有些好奇,便问:“不生气?”
“生气什么?”徐月见正和系统讨论这茶的味道着实不一般,乍一听沈衔青开口,还没反应过来。
“哦,王爷说徐大人啊。”徐月见抿了口茶,指着上头的茶叶说:“王爷可知这茶叶我从出生起从未见过,更别提喝过。”
“这次还是沾了您的光,才喝上了。所以为何要生气?”
徐月见虽说没有参与到原身的生活,但也能从寥寥几笔和所见之中察觉出,原身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况且他本来也没奢望得到什么,何来的生气。
沈衔青听出了潜在的意思,多看了两眼徐月见。
想不到平日里不着调的人,还有这般通透的时候。
两个人在花厅等了半晌,徐陵才赶来,“王爷、王妃,院子打扫好了,请二位移步。”
沈衔青施施然起身,同徐月见一起,跟着徐陵往院子里走。
院子离这边并不远,走过一道长廊跨过月亮门就到了。院落里花坛锦簇,一小方竹林种在窗户边,竹影摇曳,能听到沙沙的响声。
好地方。
徐月见看了好几眼那片竹林,他挺喜欢竹子的,特别是春天的竹笋,炒肉最是鲜嫩。
一行人进了屋内,并没有急着落座。
徐陵心里想着太后的太监还在府邸,并不敢多待。只把人带到后,禀了摄政王,自己先去准备晚宴。>>
“去吧。”沈衔青眼眸闪过一丝暗色,开口道。
徐陵没有注意,听到沈衔青说话,心下一松,掉头就走。
徐月见倒在床上,看着沈衔青露出的神情,转了下身。
徐陵也不知怎么招了沈衔青,看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样子,估摸着是大事。
徐陵却如话头说得,装模作样地招来管事,问了晚上做的菜和出席的人,还吩咐了一队侍卫守住院子,不可叫闲杂人等进来。
忙活完这些,他才重新走进书房里。里面的太监还在原地候着,原定的出门时间,也因为和沈衔青的奴才撞上而不了了之。
于是,兜兜转转都回到了原处。
“王爷住下了?可有说些什么?”太监问。
徐陵擦着汗道:“住下了,没说什么,看着倒是像陪着徐月见回门似得。”
太监摇摇脑袋,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太后娘娘如今被摄政王拘禁在殿内,送个信都得绕好几圈。”太监阴着脸,“若不是摄政王突然发疯拔了好些人,杂家也不至于出来。”
“现下碰上了,杂家更是不敢出去。”
太监忍不住在屋内踱步起来,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蹊跷。从他出宫开始,就顺利地不像样子,倒像是故意把他放出来,寻求盟友一般。
想到此,他不由打了个抖。
“事到如今,只能试试你能不能让你儿子,再替你出力了。”太监咬着牙道,“要是摄政王真察觉到什么,我们的大业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徐陵缩了下身子,“娘娘不是说,徐月见已经靠不住了吗?”
“靠不住也得靠!谁叫如今摄政王正喜欢他呢!”太监狠厉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这是木辛丹,食之可让人心神乱。你把这个下给徐月见,他自然会听你的。”
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放入徐陵的手中,他忙拱拱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