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撒特德一走,江言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
门口发出吱呀的声响,朦胧的余光瞥见出现在门缝里的小脑袋,江言哑声呵斥:“小宝,别进来。”
小宝定在门外:“雌父。”
听到动静,又眼睁睁看着兽父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的冷夜下,幼蛇心里有点不安。
江言道:“雌父生病了,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你乖乖回房间里待好,不要让雌父担心,明白吗。”
小宝把眼眶里的眼泪憋回去:“好~”
又道:“雌父声音很哑,要喝水吗,小宝去倒。”
说着,小幼蛇推开挤在旁边的大狗,滑去堂屋,放在碳盆里保温的陶壶拎到手里,盛出碗水,回到房门外。
他甩了甩尾巴,江言看着那碗水,心里酸软,温声安抚:“回房歇着,雌父下床自己拿水喝。”
小宝乖乖回了房间,躲在门后悄悄看。
江言隔着门缝将碗里的水喝了,喝完,体内的燥热依然没得到缓解。
一轮冬月冷寂,山谷显得黑幽幽的。
祭司拎着药箱看着面沉如水的撒特德,挠了挠头,说道:“别太担心,言身子比过去好很多了,说不定就是小病。”
来到屋外,卧室灯火明亮。
江言双眼犹如隔着蒙蒙的雾,有些疲倦,额头已经滚烫。
祭司检查几番,在撒特德阴沉的目光下,道:“眼下要退热。”
又询问江言身体的症状,问完,轻轻一叹。
“听起来有些不妙,撒特德,言的症状有点像外族兽人感染的疫病。”
撒特德:“怎么治,外面的兽人能治好,言也能。”
祭司道:“是这个道理。”
他看着江言:“别太焦虑,我先给你煎碗药汤,撒特德,你用凉水把布浸湿了,给言擦擦关节和额头。”
撒特德又去打了盆凉水,经过儿童房时,瞥见门缝内那双大眼睛,停下,道:“回去歇着,你雌父我会照顾好,若他看见你这样,会分出精力担心你。”
小宝吸吸鼻子:“嗯……”
撒特德用冷水给江言冷敷,又沿着关节擦拭。
不久,祭司捧着药碗,在门外敲了敲。
撒特德拉起被褥盖好江言:“进来吧。”
他的掌心始终握着那只微微发热的手,祭司道:“喂言喝。”
继而感慨:“那间灶屋用起来真方便,外头刮那么大的风,里面竟不受半点影响,且烧着火烟雾散出去,里面不被柴烟熏到。”
撒特德给江言喂药,江言迷糊中很是配合。
祭司道:“改天我也造个屋吧。”
祭司留下来跟他一起生活的那只灰灰鼠兔,有进化的征兆,再过些年,极有可能会变成兽人形态。
看着撒特德和言相处的画面,祭司内心浮起几分波澜。
他心想:如果灰灰鼠兔真的变成兽人,总不能一直跟自己住在山洞里,有间这样的房屋,确实方便许多。
江言喝了药,撒特德解开衣服躺进去,用微凉的身躯替他降温。
祭司后半夜没离开,他找了间空置的屋子休息,待天蒙蒙亮还要再检查江言的状况,若高热退了还好,若不退,得再下剂猛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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