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举着剑,仍旧维持着刚刚那僵硬的姿势。
他看着他最亲的兄长,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妻子与他站在一道,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一切的一切,他醒悟的都太晚了。
此刻,雪夜深深。
秦军与影卫都沉默着,看着这二人间的冰渐渐消融。
忽然,此刻一旁一个尖锐而疯狂的声音响起,几乎震耳欲聋:
“嬴轩!你不要忘了你此刻已是大逆不道!
你若不杀了他,他便会杀了你!你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在一旁的李成听了这话心里那个悔啊!
他怎么就没把这人舌头割了呢?
杀人不过头点地,姜景淮这话却是句句诛心。
听了这话,场中刚刚有些缓和的气氛,又忽然凝滞了起来。
李成屏起呼吸,便看着赢轩那雪亮的剑尖忽然动了。
那剑光向外,划过一道弧线扔出,正插进了姜景淮的腿骨。
看着姜景淮疼痛不已地伏在地上,抬头时分外不可置信,嬴轩这才说道:
“和氏壁、布防图,你不早就打算拿此算计我了?
可像你这种心思阴暗之人,难道当真以为靠着这些小伎俩,便能离间我与皇兄?”
听了这话,在场的秦国侍卫都松了一口气。
赢晟看着眼前说出这话的赢轩,只觉得他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嬴晟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痛不欲生的姜景淮,道:
“朕与轩之间,是骨肉亲情。就算是动手打架,我们也绝不会因此而动摇大秦江山。
朕相信朕的弟弟。
至于你这种连身边之人都要用尽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懂。
当然,他们也永远都不会再真心待你。”
听了这话,众人只见姜景淮趴在地上嘶吼。
却无人见此刻的嬴轩,忽然低头紧紧攥紧了拳头。
若是当天妲己没来找过他,或许,他真的不知自己是否会做出那般事情来。
万幸的是,他没有。
明君并非是人人能做。
千古一帝,需要的不仅仅是魄力,更多的则是日复一日的坚毅。
上至百官下至军营俸禄,哪一件事不需用心?
他本就从未想争夺这大秦的江山。
因为他相信,自己皇兄会是那征服六国的第一人,会奠定大秦万世基业。
他自小便打心眼里敬佩自己皇兄。
赢晟做的足够好,换作是他,真的未必能做到如此。
对峙之局终于结束,李成松了口气,看着身后那些侍卫此时也纷纷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