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今晚,再没人敢质疑向晚。
这个他们原以为与旁人无异,只会是笼中雀的漂亮姑娘,竟真能把陈公子拿下,还拿的这么服帖。
向晚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被陈景尧握着的手微微蜷起。
陈景尧垂眸,察觉到她的拘谨,气息拂在她耳侧问:“不自在?”
她咬着唇说:“你注意点影响。”
陈景尧哈哈笑两声,搂她的手收紧,全然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向晚抬眸,目光正巧与牌桌对面的谢礼安对上。
他人看着比先前清瘦许多,仍旧是俊朗的卖相,只是那双过分轻佻倨傲的双眸眼下却如再也搅不动的死水,就这么朝他们看。
谢礼安抽口烟,意味不明地冲她笑笑。
向晚脸上笑意挂不住,垂眸收起唇角,视线落到牌桌上,避开与他的对视。
陈嘉敏这时候走进来,手里拿着两碟瓷碗,送到向晚手边,抱怨道:“这里的甜点也太难吃了,不如四哥那儿的好。”
商晔抬头接了她的话,“你四哥那儿是国宴水准,旁的地方哪担的起那规格。”
陈嘉敏不知缘由,走过去问陈景尧他那院子打算什么时候恢复营业。
陈景尧摸张牌扔出去,漫不经心说:“那得问你四嫂。”
他这样说,叫在场许多人都顿了顿,免不了又望过来。
商晔瞥一眼向晚,掸了掸烟灰说:“小六你这就问错人了,那院子早在你四嫂名下了,不问她问谁去。”
陈嘉敏也是大吃一惊,朝向晚浮夸道:“原来四嫂你才是那个富婆啊。”
那院子是陈景尧十岁时老爷子赠的,位置面积都张狂得很,更遑论后厨养着的那几位大师,这配置就是放在整个圈子里都无人能比。
向晚被调侃的有些局促,她捏了捏陈景尧的手,示意他别把锅往自己这里甩。
陈景尧了然笑笑,当即斜睨陈嘉敏一眼,“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了?”
陈嘉敏撇撇嘴,识相地走了。心想还真是只有他的心肝儿能治的住他。
当晚他们没在那儿久待,陈景尧就带向晚撤了。
临走前向晚在洗手间外遇见边抽烟边洗手的谢礼安,她脚下一顿,只当作没看见,径自上去洗手。
谢礼安借着镜子看她,半晌才憋了句:“恭喜。”
向晚掀眸,清冷的眉眼淡漠,笑着反讽道:“是我该恭喜谢公子升级了才对,高兴吗?”
谢礼安陡然被戳到痛处,苦笑声,“你还真是,跟陈四越来越像了。”
向晚从旁抽纸,没做声。
看到谢礼安,她就会不自觉想起方龄满身是血的躺在她身下,而那时的谢礼安在做什么?忙着当新郎官,还是忙着应付另一个女人。
她明白高门大户有许多身不由己,他们给的起爱,给的起钱权,唯独给不了名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谁不值,为方龄,还是为他们曾经缠绵悱恻过的爱情。那里头又掺了多少真情与假意。
向晚拎着手包越过他,往外走。走出两步又缓缓停下。
她半侧过身,轻声道:“谢公子还在凭吊‘爱情’?其实大可不必,她已经交了新男友,若是你还存着一点愧疚,往后就别再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