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材的电影,轻易就能把她的眼泪勾出来。
影片后半段,阮胭几乎是哭着看完的,视野就没有彻底清晰过。
坐在她身边的令淮烨一直在给她递纸巾,到最后,介于阮胭顾着看电影顾不上擦眼泪,令淮烨还自己上手帮她擦了几次。
这不是令淮烨第一次给阮胭擦眼泪,但却是他第一次以朋友以外的身份给她擦眼泪。
令淮烨全程小心翼翼,动作格外轻柔。
直到影片结束,放映厅里的灯光亮起,观众陆陆续续离席。
阮胭才从悲情的氛围里抽身出来,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自己失控的情绪。
在令淮烨最后一次递给她纸巾时,阮胭朝他看了一眼,不知怎么的,又难为情起来。
明明以前她在他面前还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过,当时也没觉得难为情,更没考虑过自己哭起来丑不丑,会不会有损形象。
眼下她却格外地在意。
连擦眼泪都背对着令淮烨-
走出电影院时,也才下午三点不到,时间尚早。
令淮烨给阮胭买了一杯热奶茶,“接下来去哪儿?游乐场还是海洋馆?”
其实他对约会这种事情零经验,也不知道该带阮胭去哪里比较好。
所以询问她的时候,也只能参照老爷子之前提到过的那些地方。
阮胭接过奶茶,发现令淮烨已经替她把吸管戳好了。
又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像一颗石子,轻轻砸进了她的心里。
心湖荡漾了片刻,阮胭才抬眸看向男人,眸光微动,水色潋滟:“能陪我去一趟南郊墓园吗?”
她想明女士了,想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
令淮烨立马会意,看着阮胭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有些难言的情绪藏在里面。
“好,我陪你去。”
他答应得很爽快,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给阮胭的感觉就是他很懂她。
去南郊墓园的途中,阮胭一直看着窗外飞逝倒退的风景。
风从半降的车窗涌入,将她鬓角的发丝吹得乱糟糟的,发尾扫过脸颊特别痒。
阮胭偶尔会挠一挠,然后趁机用余光瞥一眼驾驶座专注开车的令淮烨。
到南郊墓园后,令淮烨陪着阮胭给明女士烧了点纸钱,点上了香烛。
他趁阮胭去洗手间的时候,很正式地问候了明女士,“明阿姨,我和软软来看您了。”
“您放心,软软现在过得很好,办了个舞蹈班,也在着手重回舞台,很努力地朝着梦想前进。”
令淮烨顿了片刻,在明谙的墓碑前蹲下身,用手帕仔细地擦拭墓碑上的灰尘。
一边擦拭,他一边看着墓碑上照片里笑得温柔明艳的女人继续道:“有件事还是想跟您报备一下。”
“我和软软领证结婚了。”
“不过软软她现在还不那么喜欢我,您要是在天有灵,就托梦帮我劝劝她,让她喜欢我试试,好吗?”
令淮烨擦拭墓碑时很专心,低沉的嗓音满怀真诚。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后方过来的阮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