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再次开口,语气难得没有故作娇媚,声音听着前所未有的正常:“恭喜你啊阮小姐,看样子,你是彻底想开了。”
阮胭没有否认,虽然放下很难,需要时间。
但她的心意很坚定,也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现在对于盛聿白,也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的反应了。
几乎快要忘记当初得知他和宋韵的关系时,撞见他悉心照料宋韵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
“谢谢。”阮胭心平气和地回了宋韵,“那就麻烦宋小姐帮我转达。”
宋韵应下后,阮胭挂断了电话-
一阵忙音后,宋韵将盛聿白的手机放回了床头柜上。
她朝浴室那边看了一眼,心里亦是五味杂陈。
过去两个月的时间,她和盛聿白就像回到了当初交往的时候,重新做回了亲密无间的恋人。
但他们之间始终没能到最后一步。
就像刚才,她借着盛聿白在饭局上喝了点酒微醉的机会,同他亲近,想要与他更加亲密。
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盛聿白也顺理成章地亲吻了她,拉下了她连衣裙后背的拉链。
可他却忽然停了下来,像是情到浓时忽然被一阵冷风吹醒了似的,冷静地松开了她,沉声说去洗澡,便转头去了浴室,头也没回。
虽然盛聿白什么也没说,但是宋韵却能感觉到。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对她突然没了兴致。
那种由内而外的陌生感,像针尖一样扎进宋韵心里。
她感受到了久违地疼痛,心里如烟笼雾,总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什么才对。
就在宋韵心里空落落地坐在床畔等待时,洗完澡的盛聿白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裹了一件灰色的浴袍,头上顶着一张干毛巾,正单手擦拭着湿漉漉的短发。
从浴室出来后,盛聿白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他床边的宋韵。
想到刚才片刻的失神,想到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阮胭的身影,盛聿白突然心如止水,什么也不想做了。
他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走向床边的宋韵,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时间不早了,我让助理开车送你回去。”
男人沉声说完,拿手机就要给助理打电话。
然而宋韵却叫住了他,直言不讳:“刚才你电话响了,我帮你接了。”
她没有说打电话的人是谁,但盛聿白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端倪,已经去翻通话记录了。
果然,在通话记录里,盛聿白看见了阮胭来电的记录。
他高大的身躯僵硬了片刻,将手机放回了床头柜,转身顶着毛巾去沙发那边落座。
片刻后,男人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她打电话做什么?”
宋韵早有预料,但心情还是有些沉重,语气也是:“约你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应该是办理离婚手续。”
盛聿白的坐姿僵硬了片刻,他回头看向床沿的宋韵,“你跟她说了什么?”
宋韵微愣,半晌才从男人审视的眼神里看懂了什么,不由扯起唇角,苦笑了一下:“我什么也没说,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