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烨,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阮胭喝完水,像年少时一样,将矿泉水递还给男人。
大概是因为藏在心里的事说了出来,她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连呼吸都顺畅许多。
只不过接下来,阮胭该回阮家了。
一想到接下来一段时间要住在阮家,她刚提起来的嘴角又压了下去。
令淮烨将矿泉水的瓶盖拧好,放回原位。
然后提醒阮胭系好安全带。
她以为,他现在终于要送她回阮家了,刚刚才好转些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阮胭系好了安全带,靠坐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偏头看着窗外。
便是此时,旁边的令淮烨开口了,声音沉而有力,极富磁性:“我想去吃宵夜,一起吗?”
阮胭的视线僵停一瞬,回头错愕地看着男人。
只听他继续道:“今晚特例不忌酒,陪你不醉不归。”
阮胭黑白分明的眼睛圆睁,似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片刻后,她笑了,低迷的情绪似有回暖的迹象:“令淮烨,你这是要做什么?”
平日里烟酒不沾的人,今晚竟然主动提出要陪她不醉不归。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在阮胭想劝他不要勉强自己时。
男人发动了引擎,目视前方应了她:“要你开心。”
沉磁的男音似流水一般从阮胭耳畔淌过,她愣怔了一瞬,呼吸微竭。
大脑空白着,只听见令淮烨的声音继续,“你以前不是说,难过的时候就应该痛痛快快醉一场。”
“把所有负面情绪发泄出来,心情自然就好了。”
所以,他要她发泄,要她开心。
哪怕最后阮胭醉成一滩烂泥,也有他为她兜底。
阮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轻易就被男人说服了。
她可能真的需要醉一场,需要发泄负面情绪,才能真正意义上的获得重生。
所以当令淮烨带她走近一家通宵营业的火锅店时,阮胭不再矜持忸怩,让老板上酒,她自己敞开喝,并没有拉着令淮烨一起。
毕竟他还要开车。
但令淮烨说到做到,陪她喝了一瓶啤酒。
两个人聊了很多,都是学生时代的趣事。
包括以前令淮烨被学校的女生们塞情书,课桌里每天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阮胭也不知道她和令淮烨聊了多久,喝了多久。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犯糊涂的。
只知道意识消失的前一秒,她朝身影重重的男人勾了勾手指,恶趣味地叫他凑近些。
令淮烨很顺从,甚至没有质疑她半分。
当他凑近醉醺醺的阮胭时,她就像一具断了线的木偶,毫无征兆地砸进了他的怀里。
令淮烨:“……”
他的胸口被砸得闷痛不已,但更令他不安的是胸腔内震耳欲聋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