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月没再多劝,因为秦珍珍问起她有没有带礼物回来。
大家的注意力便又回到了他们兄妹身上。
阮胭安坐一隅,很想融入老友团聚的氛围,心里却始终压着什么,有些沉。
她能做的就是坐在旁边适当地应和几句,扮演好听众的角色。
这顿饭吃了很久,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
周文阳和秦珍珍喝了不少酒,席间就他俩的话最多。
散席的时候,周文月带着周文阳先打车离开,走之前没忘记跟阮胭打招呼,说是改天她们仨单独约饭,再好好叙旧。
因为她觉得阮胭今晚心事重重的,似乎藏了什么事情。
怕她是顾及到周文阳和令淮烨在场,不方便开口。
阮胭应下,嘱咐他们回去路上小心点,“到家了记得打电话报平安。”
周文月回头看了她和一起相送的令淮烨一眼,笑了一下,“那珍珍就辛苦你俩送了。”
“放心吧。”阮胭挥手。
直到载着周文阳和周文月的那辆出租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她才收回视线。
夜色深深,幽沉静谧。
人间至味门口,阮胭和令淮烨并肩而立。
夜风刮过阮胭的裙摆,轻轻飞扬而起,若有似无地蹭了一下令淮烨垂在腿侧的手背。
他心下一动,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阮胭的侧脸。
她始终戴着口罩,只露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在外面,从侧面看去,眼睫又卷又长,如同微展的蝶翼一般。
在路边暖色路灯光的渲染下,睫毛根根分明,莫名引人入胜。
许是令淮烨的视线太过专注,被阮胭察觉到了。
她回眸朝他看来,美目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似是笑了,眼尾向上弯翘,笑意溢满那双漂亮的眼睛。
“走吧,陪我一起送珍珍回家。”阮胭很有自知之明,她一个人铁定扶不动醉成烂泥的秦珍珍,需要令淮烨搭把手才行。
而且令淮烨没喝酒,可以开车送秦珍珍回去,比她自己打车方便。
令淮烨暗暗收起眼底的情绪,冲她点了下头,“辛苦你了,什么也没吃,还得留下干苦力。”
阮胭笑意更甚:“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她记得席间令淮烨也没怎么动筷子,也不知道他也是吃过晚饭才来的,还是没什么胃口。
两人回到了菜馆,带走了喝醉的秦珍珍。
齐心协力把她送回了她的公寓。
阮胭要留下把秦珍珍安顿好再走,便想让令淮烨先回去。
结果男人没走,留下等她,说是时间太晚了,不放心她晚点一个人打车离开。
令淮烨对她的关心,一如既往。
阮胭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后来她想,大概是过去三年里,令淮烨不在她的身边,而她又习惯了盛聿白的不闻不问,所以才会觉得久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