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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四章 城隍出动(第1页)

杜雄去北平一趟花了半个多月时间,返回柳荫市,看到自己的裁缝店关门闭锁,他大惑不解,走进服装店问那位大姐,她正在忙着给一位顾客试衣服,没有工夫说话,只向杜雄草率地点了一个头,待试衣的顾客走后,她打量着依然拄杖的杜雄说:唉,你到北平一趟有啥收获?不谈不谈,什么收获都没有。杜雄回答时,那样子看上去,既沮丧又疲惫,他又强打精神问道:你可知道,刘莉上哪儿去了?我的裁缝店怎么关了门?那位大姐当然明白,她神秘地一笑,说:你爱人上哪儿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走之前又没有把她交给我。要说你家店门倒是关了几天,好像你走的第二天就关了,到现在一直没有开过。杜雄正纳闷,那位大姐站在店门口朝外一指:你爱人不是来了么?杜雄转过身朝外看,一个背挎棕色皮包头发金黄的女人出现在店门前,他简直不认识了,目光不敢坚定地看,那女人鼻梁高挑,脸色白皙,睫毛修长,根本就不像自己的女人。正犹疑之际,那女人却打量着他惊讶地叫道:杜雄,你去了北平没有?去了。杜雄听那熟悉的声音确信她是自己的女人,便接道:去了也白去了。是呀!不是要做手术么?刘莉望着他拄杖的老样子,似乎感到失望。这话好像戳到了杜雄的痛处,他拄杖走出店门,连声说:不谈不谈。他又转移话锋:刘莉,我离家这么久,你怎么把裁缝店的门都关了呢?刘莉走近他放低嗓音:老公,你是不是感觉我变样了?杜雄闻到她身上散发一股脂粉味,其目光便在她身上走动,像是要用心察觉出什么。刘莉又说:我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什么?杜雄莫名其妙地问。刘莉走近裁缝店,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捅锁开门,里面散发出一股霉气。杜雄进了裁缝店继续问:为了我什么?老公,我是这么想的,你到北平去与其说是做手术,毋宁说是整容,你的形象本来不错,要是你脚上的毛病也矫正了,你就成了一个健美男子。为了能够配得上你,不至于掉你的形象,在你赴北平的第二天我就到美容院去了……不说了,不说了。杜雄说话的样子依然沮丧。谁知你白跑一趟北平?刘莉还是坚定地讲。不说了,行不行?杜雄把手杖沉重地敲了一下地板,竟自个儿数落,说他不但做不成手术,还被白马寺里的法师坑了。刘莉被他低落的情绪弄得很紧张,见他胡乱地骂一通法师,那恐怖的样子令她不敢插嘴。这时,柳荫市城隍庙里的阴差经过这里,听见他气冲冲地骂北平白马寺里的法师,感到惊讶,回到城隍庙去,便把这事儿禀报城隍,这位城隍曾在北平白马寺受过香火,听说,跛子杜雄这般无礼,有点打抱不平,到底白马寺里的法师是不是得罪了他也不得而知,但可以猜想,法师乃修行之人,心如止水,清静淡泊,不可能与俗人发生任何冲突。当然,毕竟有原因,城隍想把事情弄个明白,即刻叫阴差牵来一匹神驹,他骑上去,一挥鞭,神驹一跃而起,腾云踏雾,只一盅茶工夫就到了北平白马寺门口。两位门神见了他,一齐拱手:小神有礼了。城隍也竟自还礼,之后跳下神驹,正要讲话,门神甲抢先说:请问城隍,千里迢迢赶来有何事?别无他事。城隍轻轻挥动马鞭,问道:我们那块地方是不是有个叫杜雄的跛足草民来过白马寺?正是。门神乙说。门神甲问:他怎么了?那草民入了白马寺是不是与寺内的法师发生了冲突?城隍猜测着问。没有。门神甲大笑,之后把杜雄在寺内不检点行为和他们如何使法术让他肚子疼痛的细微末节都讲出来。城隍说:杜雄肉眼凡胎,哪知道是你们在教训他,却以为是法师在整治他。这我明白了,法师还帮助了他,给他指点迷津,他却执迷不悟,执迷难悟。好了,我回去教训他就是。门神乙凑上来说:算了吧!眼不见,耳不闻,不必计较,即使遭到了谩骂的法师,没有当面听见,就算知道了也会宽容他。就让他自造业自受报吧。城隍说:这是造口业,来世受报将生成哑巴。光阴荏苒,不觉过了数十年,这年冬季的一天,大雪纷飞,漫天皆白。地府派一位勾使将杜雄的魂魄勾至城隍庙,其时,已64岁,因肺部咯血卧病不起的他尚未断气,正处在昏迷状态。城隍对勾使说:既然魂魄都拿了,何不让他速死?他还有4个时辰的寿限,定在戌时落气。勾使伸出4个手指回答。那沉甸甸叮当作响的铁链并未锁住杜雄的手足,而是套在他的脖颈上,勾使将他拉来之际,他沿路叫喊:我不愿死,我不想死,放了我,放了我。勾使揶揄道:你听说过没有?阎王叫你寅时死,休想偷生到卯时。如果你还要叫喊,我马上用铁针铜线缝住你的嘴。杜雄没有再叫,双泪直流,很不情愿地拄杖走在勾使身后。此时,城隍一边吩咐庙差捧茶勾使,一边派员审查杜雄在生时的种种罪过。勾使喝一口茶,说:辛苦你们了,快些将这罪魂案卷备好,4个时辰后,杜雄在阳世落气身亡,我将他的灵体押解秦广王殿收审。在城隍庙里间屋舍,杜雄不配合提审官的审查,一问三不知,把头低着,提审官抓起他的头发向上一拎,他痛得哎呀直叫,眼睛直眨仍然不说话。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提审官把桌上的记录本一拍,忿然地讲:这家伙奴性太重了,不把你送上孽镜台亲眼见你的劣迹一幕幕地闪现出来,你是不认账的。杜雄哪里听说过什么孽镜台,但他猜想那一定是去不得,去了对他不利的地方。只见他双手抱头,生怕提审官再揪他的头发,刚才被拎了一下犹余痛未消。他心有余悸,叹息着说:世人常讲,人死如灯灭,看来灭了的是人的肉身,人的灵体却灭不了哦!杜雄去北平一趟花了半个多月时间,返回柳荫市,看到自己的裁缝店关门闭锁,他大惑不解,走进服装店问那位大姐,她正在忙着给一位顾客试衣服,没有工夫说话,只向杜雄草率地点了一个头,待试衣的顾客走后,她打量着依然拄杖的杜雄说:唉,你到北平一趟有啥收获?不谈不谈,什么收获都没有。杜雄回答时,那样子看上去,既沮丧又疲惫,他又强打精神问道:你可知道,刘莉上哪儿去了?我的裁缝店怎么关了门?那位大姐当然明白,她神秘地一笑,说:你爱人上哪儿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走之前又没有把她交给我。要说你家店门倒是关了几天,好像你走的第二天就关了,到现在一直没有开过。杜雄正纳闷,那位大姐站在店门口朝外一指:你爱人不是来了么?杜雄转过身朝外看,一个背挎棕色皮包头发金黄的女人出现在店门前,他简直不认识了,目光不敢坚定地看,那女人鼻梁高挑,脸色白皙,睫毛修长,根本就不像自己的女人。正犹疑之际,那女人却打量着他惊讶地叫道:杜雄,你去了北平没有?去了。杜雄听那熟悉的声音确信她是自己的女人,便接道:去了也白去了。是呀!不是要做手术么?刘莉望着他拄杖的老样子,似乎感到失望。这话好像戳到了杜雄的痛处,他拄杖走出店门,连声说:不谈不谈。他又转移话锋:刘莉,我离家这么久,你怎么把裁缝店的门都关了呢?刘莉走近他放低嗓音:老公,你是不是感觉我变样了?杜雄闻到她身上散发一股脂粉味,其目光便在她身上走动,像是要用心察觉出什么。刘莉又说:我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什么?杜雄莫名其妙地问。刘莉走近裁缝店,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捅锁开门,里面散发出一股霉气。杜雄进了裁缝店继续问:为了我什么?老公,我是这么想的,你到北平去与其说是做手术,毋宁说是整容,你的形象本来不错,要是你脚上的毛病也矫正了,你就成了一个健美男子。为了能够配得上你,不至于掉你的形象,在你赴北平的第二天我就到美容院去了……不说了,不说了。杜雄说话的样子依然沮丧。谁知你白跑一趟北平?刘莉还是坚定地讲。不说了,行不行?杜雄把手杖沉重地敲了一下地板,竟自个儿数落,说他不但做不成手术,还被白马寺里的法师坑了。刘莉被他低落的情绪弄得很紧张,见他胡乱地骂一通法师,那恐怖的样子令她不敢插嘴。这时,柳荫市城隍庙里的阴差经过这里,听见他气冲冲地骂北平白马寺里的法师,感到惊讶,回到城隍庙去,便把这事儿禀报城隍,这位城隍曾在北平白马寺受过香火,听说,跛子杜雄这般无礼,有点打抱不平,到底白马寺里的法师是不是得罪了他也不得而知,但可以猜想,法师乃修行之人,心如止水,清静淡泊,不可能与俗人发生任何冲突。当然,毕竟有原因,城隍想把事情弄个明白,即刻叫阴差牵来一匹神驹,他骑上去,一挥鞭,神驹一跃而起,腾云踏雾,只一盅茶工夫就到了北平白马寺门口。两位门神见了他,一齐拱手:小神有礼了。城隍也竟自还礼,之后跳下神驹,正要讲话,门神甲抢先说:请问城隍,千里迢迢赶来有何事?别无他事。城隍轻轻挥动马鞭,问道:我们那块地方是不是有个叫杜雄的跛足草民来过白马寺?正是。门神乙说。门神甲问:他怎么了?那草民入了白马寺是不是与寺内的法师发生了冲突?城隍猜测着问。没有。门神甲大笑,之后把杜雄在寺内不检点行为和他们如何使法术让他肚子疼痛的细微末节都讲出来。城隍说:杜雄肉眼凡胎,哪知道是你们在教训他,却以为是法师在整治他。这我明白了,法师还帮助了他,给他指点迷津,他却执迷不悟,执迷难悟。好了,我回去教训他就是。门神乙凑上来说:算了吧!眼不见,耳不闻,不必计较,即使遭到了谩骂的法师,没有当面听见,就算知道了也会宽容他。就让他自造业自受报吧。城隍说:这是造口业,来世受报将生成哑巴。光阴荏苒,不觉过了数十年,这年冬季的一天,大雪纷飞,漫天皆白。地府派一位勾使将杜雄的魂魄勾至城隍庙,其时,已64岁,因肺部咯血卧病不起的他尚未断气,正处在昏迷状态。城隍对勾使说:既然魂魄都拿了,何不让他速死?他还有4个时辰的寿限,定在戌时落气。勾使伸出4个手指回答。那沉甸甸叮当作响的铁链并未锁住杜雄的手足,而是套在他的脖颈上,勾使将他拉来之际,他沿路叫喊:我不愿死,我不想死,放了我,放了我。勾使揶揄道:你听说过没有?阎王叫你寅时死,休想偷生到卯时。如果你还要叫喊,我马上用铁针铜线缝住你的嘴。杜雄没有再叫,双泪直流,很不情愿地拄杖走在勾使身后。此时,城隍一边吩咐庙差捧茶勾使,一边派员审查杜雄在生时的种种罪过。勾使喝一口茶,说:辛苦你们了,快些将这罪魂案卷备好,4个时辰后,杜雄在阳世落气身亡,我将他的灵体押解秦广王殿收审。在城隍庙里间屋舍,杜雄不配合提审官的审查,一问三不知,把头低着,提审官抓起他的头发向上一拎,他痛得哎呀直叫,眼睛直眨仍然不说话。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提审官把桌上的记录本一拍,忿然地讲:这家伙奴性太重了,不把你送上孽镜台亲眼见你的劣迹一幕幕地闪现出来,你是不认账的。杜雄哪里听说过什么孽镜台,但他猜想那一定是去不得,去了对他不利的地方。只见他双手抱头,生怕提审官再揪他的头发,刚才被拎了一下犹余痛未消。他心有余悸,叹息着说:世人常讲,人死如灯灭,看来灭了的是人的肉身,人的灵体却灭不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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