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不就闪金光吗,您是要多好看的啊……
吕不韦摇了摇头,叹息似的:“最好看的黄金,你见过一次,其他的就再也入不了眼啦。”
“是是是、吕相说的是。”
“下去吧,帮我把这封信送给赵太后,让她沉住气。”
“是是是……”
探子又要退下,吕不韦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政儿找到了吗?”
“尚、尚未……我们的人搜遍了咸阳附近的县城和乡里,尚未发现……”
吕不韦抬手打断他:“去山里搜。找到就杀了吧。”
探子一抖:“是!”
入夜。
赵政第二次来到空间。
这一次他比上一次平静得多,但是见到了嬴政,还是扑过去抱了个满怀。他不无委屈道:“先生,我遇刺了。”
嬴政本想把他从身上扒下来,看见那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时,心软了一下,改成轻抚赵政的头发,道:“有没有受伤?”
赵政道:“没有,我和李信还在山里,离咸阳还很远。”
他说着抱紧了嬴政,“先生,山里好黑,还有蛇,我被它咬了,好疼。”
嬴政:“……”
要不是他也在场,他差点就信了。
那条小花蛇确实咬了赵政,但是转眼就被赵政从胳膊上撕下来,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赵政丢进了煮沸的汤锅里,而后者全程一点表情都没有。
快准狠,连李信都呆了一下。
嬴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中毒了吗?咬在哪里了?”
赵政捂住了手臂:“在这里,李信说有毒,我也觉得头晕眼花,好难受。”
嬴政回想了一下,他记得李信说的是“没有毒”。
赵政还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先生你怎么不说话。”
嬴政:“难受的话,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赵政立马抱住他,生怕他跑了似的:“现在也不那么难受了。只要先生在,我什么都不怕。”
“但是,你现在不需要先生了。”嬴政按住他的双肩,将赵政从怀里推开一些,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先生在不在其实无所谓了,对不对?”
“不,先生不一样。先生是又要离开我了吗?”赵政看着嬴政,这一刻,他的眼睛竟是有些湿润。
嬴政道:“没有,先生只是问一问。你长大了,不该再这么依赖先生,有的事也不能再和先生做了。”
他说着将赵政的手从腰间拿开,叠在一起,送回到赵政身前,“像这样的拥抱就不可以,懂吗?”
赵政眸光动了动,嘴唇微启,却什么都没说。
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的感情啊,十七岁的少年如今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压在心底的思念,并不是出于对长辈的敬重。
当时隔多年,他在这方空间里第一次与久违的故人重逢时,他才陡然发现,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爱意,就像燕丹说的,男人喜欢女人一样的爱意。然而这一点卑微的爱注定只能默然埋在心底,做一颗不能生根发芽的种子。
他有无数次念头想要把这个人按在怀里,把他关进最璀璨华丽的宫室,用最巧夺天工的服饰装点他,让他永远只能属于自己。
但是,这些疯狂的、偏执的、充满占有的想法,他一个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