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一顿,抬眼看向他:“魏如,不要以为我们还有什么交情。”
嬴政:“胃痛了吗。”
赵政:“……”
……还真有点。
赵政真的感觉到胃在痛。
先生去世那段时间,他的饮食作息极度混乱,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觉得饿,睡觉也很浅,一点声音就会醒,醒了就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他不知道魏如怎么会知道这个,他也不想知道。
夏无且很快带着王绾走了进来。
赵政让王绾去调查下毒的事。虽然他与魏如有个人恩怨,但是他分得清公私和轻重缓急。外面魏国使臣还在,这种时候不宜与魏如翻脸。
但是小小的整治一下,无伤大雅。
赵政示意夏无且:“太医不是要细诊?”
夏无且:“……”
真诊哪……?
夏无且看向嬴政。不知怎么,他觉得这位公子的气息虽然没有秦王那么张扬,却有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
这种气息很微妙,刻意去注意的时候,好像就什么都察觉不到。但是不注意的时候,那种气息立刻显现,铺天盖地的到处都是,想忽视都难。
嬴政也不与夏无且为难,他伸出了手。
夏无且擦擦冷汗硬着头皮搭上了脉,望闻问切装模作样地来了一通。
秦王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就是没病也得看出病来。他只能小小地得罪这位魏国公子:“心火略旺,下臣为公子开一些清热的药。”
赵政善意提醒:“良药苦口,太医。”
夏无且连连点头哈腰:“大王说的是。”
他硬着头皮将绢帛上那一味“黄连”加重了一些。
嬴政看着绢帛上的字,漫不经心道:“秦王刚才胃部不适。”
夏无且一抖,看向赵政:“大王胃病又犯了?”
赵政没有隐瞒,因为他胃里的抽痛加重了:“略有不适。”
夏无且一眼就看到漆案上茶盏:“大王是不是饮了凉茶?”
赵政不置可否。
夏无且痛心疾首:“大王,一定要遵医嘱啊。臣这就去给大王煎药。”
嬴政善意提醒:“良药苦口,太医。”
夏无且:“……”
你们两个怎么跟小孩子斗气一样?
夏无且很快把两人份的药都煎好了,各自奉上。深褐色的药汁装在清透的翠琉璃碗里,散发出浓郁的苦味。
嬴政接了碗,略一挑眉:“大王,请?”
赵政端着药,面无表情:“请。”
夏无且看着两位几乎神同步地喝了药,过程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平时秦王这样也就算了,怎么连魏公子也这样,他煎的是药不是白开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