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府邸中,侍卫急匆匆地请见嬴政。
“长安君,公子政和燕丹,同王孙赵迁在市上打起来了!”
嬴政刚刚放下笔,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听见这句,立刻起了疑心。
绝对不是普通的打架。
嬴政披上了狐裘,“说清楚,为什么打起来,现在如何了,人还在市上?”
侍卫跟着他往外走,道:“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只知道燕公子丹把王孙打掉了一颗牙,貌似还……还打断了鼻梁骨,人已经被赵王叫去宫里了。”
嬴政脚步一顿,“赵王怎么说。”
侍卫:“赵王大怒,要把两位公子下狱,依罪论处。”
嬴政皱起眉:“魏如呢?”
“魏公子?魏公子不在现场,据说是当时内急。”
嬴政又问了几个问题,侍卫一一答复。最后他道:“赵假是不是进宫了?”
侍卫微微一怔,不明所以:“是、是的,刚刚进宫不久。”
“嗯。”嬴政已经走出门口踏上车辇,“你退下吧。”
府令挥鞭,马车急急往赵王宫驶去。
嬴政隐隐预感到,现在去或许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他按住了府令的肩膀:“你去平原君府邸,带几句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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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宫内,赵太子偃正痛哭流涕,他最宠爱的儿子被人打断了鼻梁骨,心疼死他这个当爹的了。
赵王被他哭得不耐烦,厉声道:“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身为赵国太子,就是一个哭包废物吗!”
赵偃道:“儿子倘若被人打去半条命,难道父王不心痛吗?”
赵王语塞,狠狠瞪了赵偃一眼:“你?你要是被人打成这样,说明你无用!”
赵偃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知道父王从来就没看好过他,转而道:“儿子恳请父王将这两个质子依罪论处!”
他指着一旁跪着的燕丹和赵政,“敢殴打王孙,这简直不把父王您放在眼里!岂能宽恕?”
赵王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还气着呢。但是,燕国那个太子还好说,燕国弱小,赵国从来不带怕的,让他头痛的是秦国这位。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赵假请见的禀报。
赵王让赵假进来。
赵假一进门,立刻就跪地上了:“臣弟听说侄儿赵迁被燕秦质子打了。”
赵王哼了一声,“是啊,一个个的都是祖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要打我孙子,还不能罚,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燕丹翻了个白眼,赵政轻轻拽了他袖子一下,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火上浇油。
燕丹只好低下头。
赵假道:“依臣看,同龄人之间,有点小打小闹也很正常,只是下手没轻没重的,太不懂事。”
赵王盯着他:“那寡人不该罚他们了?”
赵假道:“罚!必须罚!只是,臣弟听说,平时公子政和公子丹都是乖巧懂事的孩子,一个好读书,一个好任侠,都是栋梁之才,怎么会突然出手打人呢?会不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赵王眯起眼,好啊,赵厘上次用这个整你,你这回还学会以牙还牙了?
赵王就坡下驴:“如此说来,也有道理。他们两个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密切?”
赵假立刻道:“长安君赵厘近来对质子们颇有照顾,秦公子政还住进来他府邸的别院,这关系不可谓不密切。一个赵国宗室,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对一个秦国的质子这么好?倘若是他挑唆赵政他们殴打王孙,那就是阴谋不轨啊!”
赵王道:“说得有些道理,但是小弟为人和善,寡人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赵政,你说说,为什么和赵迁打起来?”
赵政双手拱袖举过眉目,道:“王孙不知从什么人那里听说我等背后非议于他,便带人在集市上围截我等,我们争议了几句,不知是谁先出了手,就打了起来。请大王明鉴。”
“那你们有没有非议他?”
赵政:“从未。”
“你要如何让寡人相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