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有些被气笑了,这人还是和以
前一般,仿佛什么事她都是对的,领养时说我是为你好,放弃时说,我管不了你了,野孩子就是野孩子。她仿佛从来都是对的,什么好事都该站在她那边。
只是,凭什么呢?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在你决定把我送回去那一刻,我从来都没有感谢过你领养过我。你们这些人,有时候其实挺让人厌烦的。”
“可能你们会觉得没什么,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坎儿,过去了就没什么了,可是对于那些被抛弃的人来说,是地狱。”
王翠不以为然,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江倦的鼻子,“果然啊,从小就是个白眼狼,要不是我,你现在能嫁这么好,不过让你帮忙带句话而已,你就拿话呛我,你个白眼狼,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玩意!”
陶冶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边一阵骚乱,快速朝着病房跑去,看见一个女人正指着江倦破口大骂,他皱眉上前,将她和江倦隔离开。
拉着她便将她拉到外边,如果不是看她年龄大了,他都想将她踹出去。
“我已经报警了。”
王翠斜眼看了一眼陶冶,认出他是江倦的丈夫,看着陶冶,“我给你说,那个女人,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我劝你趁早和她离婚吧!”
医院里的保安接到通知将王翠拖了出去,楼道里站着许多出来看热闹的病人,哪怕这里每天都会有新鲜的悲欢离合,可依旧热情的厉害。
王翠看着这么多人,像是一下子化身为了一个可怜的,惨遭抛弃的母亲,“你们干什么呢!我自己会走!1007病房住的那个人啊,嫁给了有钱人,就不要自己养父母了!天地良心啊,我当初捡到她时,才那么一点”
病房的门还开着,时不时有一两个病人站在门口,勾着头往里边瞧,江倦扭头对着窗户,曲着膝盖将侧脸埋进去。
陶冶似乎也意识到了,快速将病房门关上,这个时候怕是也不能诊治,只能和医生说了句抱歉,等她情绪稳定了,在让他们过来。
他走到江倦旁边,伸手将她环在怀抱里,温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阿倦,别怕!”
江倦看着陶冶笑了笑,她向来是个坚强的人,才不会难过,更不会害怕,因
为越害怕,那些人便觉得她软弱可欺,她可以不欺负别人,但也绝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陶冶看着她的笑,有些心疼,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已经闪着细碎的泪光,看着比哭还让人难受。
“我知道我的阿倦,她是个温柔坚强的人,只是,她可以不用在我面前坚强,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江倦眼睛热热的,蓄满了泪水,趴在陶冶的肩膀上,想了好久,鼻音浓重,“陶哲元呢?他找不到我会哭的。我不是难过,我只是想孩子了,所以才哭的。”
陶冶感受着肩膀上的湿意,叹了口气,“是是是,我的阿倦怎么会难过呢。”
她只是喜欢把一切伤心都藏在心里,让人格外的心疼,想把她护的好好的。
陶瓷在所里呆了半天,临近下午下班,才出来,一开始撞他们的人还死不承认,坚持了小半天就怕了,想拉着陶瓷私了,陶瓷不愿意,非走法律程序,才耽搁了些时间。
江倦看着一块过来的人,先对着陶父陶母喊了声爸妈,便看着陶瓷问道:“阿瓷,没事吧?”
陶父陶母点了点头,陶瓷一听见江倦的声音,眼睛直接含泪,“嫂子,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当时我还以为你”快不行了呢
还没说完,就被陶母一个眼神杀,封住了嘴,陶母走到旁边,拉住江倦的手,“别听她瞎说,咱们阿倦有福着呢!”
说完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等着妈给你多发几个红包,去去霉运!”
陶瓷一听说,立马凑上前去,“我也要我也要!”
陶冶抱着奶娃娃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身后是拎着饭盒的张妈。
奶娃娃一看到江倦,“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两天没见,他看着江倦哭的直打嗝。
江倦听着周围的关心声,和奶娃娃的哭声,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