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之前。”
池霜懒懒地往后一靠,手搭在一边,仿佛是不小心触碰到了,车窗下降,一瞬间,这寒冷的风也钻了进来,车内欲语还休的气息被稍稍冲淡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孟怀谦才嗯了一声。
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池霜被戳中了笑点,一开始还能憋得住,后来越想越觉得好笑,在孟怀谦升起挡板、将前座与后座分割成两个世界的那一刻,她没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这些男人啊。
戏怎么一个比一个多呢?
她今年下半年的笑点大半都被孟怀谦承包了。
得给他记一功才是。
孟怀谦脸上毫无被拆穿的窘迫与羞赧,神情坦然。
爱情本就是一场战争。
他想当活下去的那个人。
他希望那些对池霜别有用心的人都死绝,怎么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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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梁潜的张扬,董事会也担心他没完没了地兴风作浪,对他这几l个月的一举一动都尤为关注。在这样的观察跟审视中,梁潜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无限放大,集团竞标项目,谁都没办法保证十拿九稳,可董事会还是在会议中提出了质疑——
形势瞬息万变,你的事业生涯中空白了一年多,也许你的工作能力也有倒退。
鸡蛋里挑骨头,梁潜也只能忍了。
谁叫这群元老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工作处于高压状态,年底梁潜也越来越忙,他并不是每天都会回家,从一个星期里有四天在家,逐渐缩减,等到京市的第一场雪来临时,许舒宁翻翻日历,才发现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看到他了。
她一开始也会给他打电话。
要么他忙,要么是他的助理接的。
后来,她从每天等他,到了每天等他的电话。
一段感情中,大部分人都会在平淡如水时抽身而去,很少有人能做到茶饭不思失魂落魄时狠心斩断。
还会痛,就代表着对对方还有期待。
许舒宁看着窗外一片白茫茫时,也会回头看一眼这四季如春的房子。
渔洲她再也回不去,哥哥不在了,冯佳也不理她了。
她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避风港,但外面太冷太冷了,她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出去——她爱梁潜,还在期盼冬去春来。
…
在这日复一日时,许舒宁某天出去散步时意外碰到了以前的同事。
那时候她刚来京市,一边工作一边找他,跟同事们也没有太亲近,但这也是她在京市为数不多的认识的人。
“你怎么在这?”
两人异口同声道。
同事先笑了,她戴着手套,脸都冻得通红,一开口呵出热气:“公司效益不好,我被裁员了,这年头找工作多难呀,我干脆就挂了个家政公司,现在给那家当阿姨。”
许舒宁惊讶不已:“阿……阿姨?”
“别小看这个职业。”同事乐呵呵地说,“工资可比之前要高一些,那家要求也不低,学历得是本科起步,还要六级证书……”
“还能这样呢?”
“你以为呢!”同事说,“有钱人都很讲究的,他家那个家庭教师更厉害,听说是国外名校毕业,我这份工作也不知道能干多久,反正能混一天是一天吧,你呢,舒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舒宁含糊不清地说:“我男朋友……住这里。”
“哇!”
同事眼里只有羡慕,“真好,哎,不说了,我要去接小公主了,要不咱俩加个微信,你住这,我在这工作,没事的时候我找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