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因为买房,他们陷入过一次经纪困境,这男人就好像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她扣住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你做主就行。”
是陈寄北以前经常对她说的,不过她还是提了个建议,“尽量买临街的,临街的方便。”
当然这就是个借口,主要是改革开放以后,临街的房子都适合改做店面。等将来城市建设需要拆迁,临街的房子给的也全是门市,而门市的价格和住宅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八几年的时候,临街两间房就能卖上两三千了,这还是
没拆迁的。
二十年后怎么样,陈寄北当然不知道,但夏芍说了,他还是“嗯”了声。
正说着,厨房突然乱起来,“着火了!快!”
陈寄北眼一沉,迅速下炕,“我去看看。”开门出去了。
夏芍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两个孩子拉到炕边,人也飞快下炕穿了棉鞋。要是真有什么事,现包肯定来不及,她准备一有不对,就拿棉大衣裹了孩子出去。
结果门一开,厨房里已经消停了。
陈寄北背对着她站在门口,前面是拿着锅铲的姜百胜,再前面是死死按住锅盖正喊人撤柴的夏母。
好半晌,夏母才拿起锅盖,往锅李看了眼,“没事了,火已经灭了。”
一边说,一手还抚了抚胸口,声音也是颤的,显然被吓得不轻。
不用看,夏芍都知道陈寄北有多无语,因为她也是这么无语的。
对面孙清也刚开门出来,闻言抽了抽嘴角,“吓死我了,我线都跑歪了。”
“你上回不是说油没熟吗?”姜百胜一张黑脸都能看出红了,“我就多热了一会儿……”
上回油没熟,这回多热了一会儿,把油热着了,没毛病。
孙清还想再说什么,姜百胜瞪她一眼,“你不说你闻不了油烟味儿?”
孙清这才想起自己的人设,而且姜百胜这人最要面子,能做饭已经是破天荒了,她敢再说一句,他肯定当场撂挑子。于是她什么都没说,门一关回去了。
夏芍拉拉陈寄北衣摆,两口子也重新回了屋,看到被拉到炕边的两个崽,都有些无言。
过后孙清跟夏芍提起这件事,很怀疑姜百胜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
“我做饭水平这么差,都没把油点着过。”
不过没几天,她就不说这话了,等到夏芍一个月月子坐满,她更是悄声跟夏芍嘀咕:“我怎么发现百胜比我强?这才半个来月,土豆片都能切一样厚了。”
“是吗?”夏芍听得好笑。
孙清用力点头,“还比我快,当然比你那刀工是差远了。就是每次做饭都跟做贼似的,生怕被人看到。上次有人来找我做衣服,人一进来他就喊我,问我怎么还没好,哪有让老爷们儿帮着拿锅铲的。人走了还说我,问我就不能叫她们换个时间来。”
孙清很是无语,“人家来找我做衣服,我哪知道她们啥时候来?”
夏芍可以想象姜百胜当时的表情,他就是那种大男人包袱特别重的人,还得干,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干了。让老爷们儿帮着拿锅铲,真亏他想得出来……
“你最近反应还厉害吗?”夏芍问孙清。
“还行吧。”孙清说,“没一开始厉害,不过早上有时候还吐。”
说到这里她就有些羡慕夏芍了,“还是你好,当初几乎没什么反应,要不是夏婶儿去我那跑被面,我都没看出来。孩子生得也巧,刚出月子就过年。这要是再晚生个几天,过年还在坐月子,那不得别人吃
着你看着,有啥好吃的都吃不嘴里去?”
夏芍是冬月二十六生的,出月子三天就是过年。
她笑笑,“那也不能多吃,我妈说我生的是双胞胎,最好多养一段时间。。”
“夏婶儿说得有道理。”孙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