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舒白顶着李四的脸,成功摸到了钱天和关押的地方。
说是关押,不过是一间有锁的房屋,外面并无人看守。
撬锁,舒白不擅长,但拆门,他却知晓一二。
成功进入的舒白,见到了依旧清醒的钱天和,只是人虚弱得紧。
“将军,我是舒白。”舒白蹲下身子和斜倚着的钱天和平视着。
“你不是说自己想回奚山隐居?怎么又下山了。”钱天和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他忍过了一次又一次病发,瘙痒感是淡了,可全身就宛如是脱了力。
“我在找解药,将军千万别挠破,这病要是挠破只会引来更激烈的痛痒,甚至有的人会痛得失去神志。”
“梦溪县……情况如何?”饭食如常,无人苛待,可男子的声音愈发的小,仿佛那病重将逝之人。
“不太好,全军将士皆染了此疾。”舒白犹豫了片刻,终是说了实话“将军拿好这些,用法都写在这张纸里,我找到解药之后,定会来解救将军,将军保重。”
舒白将一堆瓶瓶罐罐塞进了钱天和的怀里,那折好的信纸则放入了钱天和的手中。
扮做李四的舒白在角落里蹲着,他眼看着一个半大孩子模样的黑袍之人撩开了张三的衣袖。
这小孩懂医术?
他小心地瞧着,那半大孩子却不多言,只是看了看张三的双臂,便径直走了出去。
原本拥挤的营帐顿时空了不少。
那刘骁好似很紧张这个小孩,他竟肯微微弓腰和这孩子说话,出门之时让其先出了营帐。
真是异常。
口服的痒痒药?雪蛮宽大的黑袍遮挡住了他的面容,他在城中缓缓踱步,思虑着那老鼠的躲藏之地。
几十人,吃了饭发现的染病,这下药之人应该就混迹其中才对。
雪蛮猛地转身,快步跑回了那营帐。
一夜奔波的舒白困得紧,此时正在角落中横躺着补眠,四周之人瘙痒已过,都在兴奋的说着话。
在这样的环境中,雪蛮很快便注意到了安睡的舒白。
喧闹之声戛然而止,雪蛮望着那好奇的众人,轻声说道“我想多看几个病例,好回去配药,大家的病症和皊州军并不同,安心休养按时喝药很快便会康复。”
这群粗汉子,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对这小小年纪便知晓治病之法的小医童都还算恭敬。
“此人的病症是不是比大家更重?怎么这个点了还很虚弱的模样?”他指着舒白的背影,向众人问道。
“李四说他头晕,难受得紧,便睡下了。”张三大大咧咧地回道,不同于雪蛮的柔声细语,张三的破锣大嗓门很快吵醒了舒白。
揉着惺忪睡眼,他看到了那半大孩子的脸,肤白,高挺的鼻梁,眼睛竟不是碧色?
舒白看着这陌生的男孩,心下却出了几分防备之意。
“我是随军的军医。”雪蛮说完此言便猛地上前了一步,他一把拽住了舒白的手腕,这脉象,此人并未服下过痒痒粉。
舒白望着那浅笑,心下突生出几分不祥之感,还未来得及将手抽回的他,面上猛然一凉,那面具就这么被雪蛮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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