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怎么肿了?”
“好痛~好痒~”
淋雨之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钱天和明显感觉到自己手心的钝痛感消失了,那被雨打过的手心,被雨水淌过的脖颈都迅速肿胀了起来。
有序的队伍乱了,难忍的疼痛传来,还伴着针刺般的细痒,钱天和站在角楼上强忍着这痛痒之感大力地击着鼓,勉强维持着秩序。
城墙上站得笔直的士兵开始左右摆动起来,目力颇好的刘骁一眼便望见了城墙上的骚动。
他回头望了一眼传令兵,微微点头,那瘦削之人火速掏出了腰间的蓝红小旗打出了进攻的指令。
旗语不断往后传,一万人的队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消极抵抗。
箭支三三两两的飞出,准头差,射程近,这是一场无比顺利的攻城战。
城头上已出现了军服相异之人,钱天和扯着嗓门,疯狂下着后撤的指令。
可局势已然失控了,待到刘骁进城,这皊州城中的军民并未出逃多少,倒是那皊州军大本营的九万人在马阳德的带领下成功后撤了。
众人脸上皆是失意,竹二在三万新兵中,跟着大家沉默地后撤到了梦溪县。
皊州九成以上的百姓、还有坚持到最后的钱天和皆成了刘骁的俘虏。
这次征兵,在沈昙的暗箱操作下,数百名如竹二一般的男子被改了户籍混入了皊州军中。
这是一局连环棋,计划中的皊州军是得全军覆没的,这宽阔的洺水,肥沃的土地也将归于南洺。
俘虏人数甚多,刘骁并未下令将所有皊州军民看押起来,但以钱天和的身份,这看押一事却是无可避免。
被单独关在皊州知州府中的钱天和,第一次感受到了这毒雨的不同寻常。
他并未直接淋雨的地方也出现了红肿,那熟悉难耐的痛痒之感再次阵阵来袭。
强忍着不动手去挠的男子,直感到浑身的力气被抽尽,全用于克制自己的双手了。
大男人,留疤是小事,他只是害怕挠破了皮肤只会进一步激发这毒药的作用。
人造毒雨……这南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本事了?
一阵痛痒之感过去的钱天和勉强靠着墙,思虑着这毒雨的来源。
那剩下的两万余将士却没有几人忍住了这浑身的痛痒,他们将浑身的皮肤挠得愈加红肿。
更有甚者,将浑身的皮肤都挠破了,他们满身是血,一阵一阵的痛痒却没有丝毫止住的迹象。
满城皆是哀嚎声,刘骁却径自坐在椅上悠闲地看着书。
这是他见过最好守的城池,只需守住城门,缴了城内军士的兵器即可,反正那被痛痒折磨的军民并没有力量攻击谁。
那被左辅先生重新扶持起的刘骁手里用的是小皇帝最后的底牌,一万偷养的私兵。
在沈昙的助力下,这一场,他们赌赢了。
这是真正属于小皇帝的政绩,左辅先生在朝堂上带着群臣再一次逼迫着那杨太后放权。
串串珠帘之后,杨太后轻敲着座椅,她不徐不慢地俯视着跪倒的众人,有了自己军队的小皇帝有了一双属于他自己的翅膀,自己再不让他飞一飞,这遗臭千古的骂名便要实打实地安在自己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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