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坐在池塘边石桌旁,埋首在围棋的世界里厮杀,当然胡一元有意识的和刘总下的难分难解,然后总是以微弱的劣势败给对方,让刘总紧张中觉得酣畅淋漓,得意中又有几分险胜之后的后怕。
“老胡啊,你这水平不错,和我差不多了都。”刘总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桃花茶,笑眯眯的和胡一元说。
“总是略逊一筹啊,还是刘总水平高。”胡一元摇头叹气,示意自己甘拜下风。
“哈哈,叫我老刘就行了。”刘总心情蛮好。
称呼的进步就是一大步,胡一元心中一喜,有心跟刘总再套套近乎说说公司、项目上的事,眼睛动了动,还是暂时憋了回去。
不着急,主动提还是落了下乘,还不一定能达成所愿。
“小闲老板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东西的品类太少了。咱俩大老爷们,坐这儿只能喝花茶,虽然这花茶也不错,但是我还是爱喝茶,特别是白茶,老宋上次给了我一盒白毫银针……”
俩人一边下着棋一边就着茶叶的话题又聊起来了。只是聊着聊着,空气中就多了一股鲜香的鸡汤味,还有酸辣炝炒的味道,甚至清炒蔬菜的味道都霸道的占据了一席之地。
“咕咕咕……”不是我的肚子叫了吧?胡一元悄悄捂住忽然就空荡荡的肚子,一抬头,发现刘总也捂着肚子。
“上次来没顾着吃饭,这次来是来对了地方了。”胡一元乐呵呵的说。
“真香啊,和我小时候我妈做的菜一样,味道简单质朴,但是就是纯粹的肉香、菜香。”刘总深深吸了口气,“下次把我们家老太太带过来。”
“老太太身体还硬朗着呢?”胡一元感叹,“我年轻那会只顾着赚钱,却没把老娘照顾好,我家老娘一辈子没吃过喝过什么好东西。”
这边,胡一元和刘总聊着天。那一边,两个小朋友在树下的垫子上滚来滚去,在草丛里捉虫子采花,笑得开心的不得了。
刘太温柔的看着宝贝女儿刘玉燕像小蝴蝶一样蹁跹在果树下,老公悠闲的和朋友下棋聊天,心中升起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孙世芳也拿出手机,趁机给老公、儿子、给刘太一家都拍了照片。
“刘太,怎么样我拍的?”孙世芳拿给刘太看。
孙世芳拍照的水平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刘太坐在果树下、草坪中,望着不远处的小女孩微微笑着,又灵动又温柔,六七分的美貌硬是升华了两分。
“拍得真好,传给我吧。”看到自己在别人的相机里这么好看,刘太心里是满意的。和老公女儿出来玩,一家三口宁静又闲适的生活状态,自然也是可以秀一秀的。她便和孙世芳一块挑了几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
慢慢的,她们这里也闻到了扑鼻的饭菜香味。
“好香啊,妈妈我好饿。”刘玉燕和声称不想和女孩子玩的胡明明手拉手跑到两个妈妈身边,胡明明跑的满头是汗。
“应该马上就好了吧。”孙世芳给儿子擦了擦汗,往厨房那边望去。
除了菜单里的清炖鸡汤、毛血旺和清炒时蔬,成小闲还炒了一盘炒鸡蛋、又给两个小朋友一人蒸了一份鸡蛋羹。
在果园里,鸡最喜欢吃的不是成小闲自制的鸡食,而是虫子和青草。特别是用灵泉水浇灌的牧草,没事就啄两根吃。也因此,这些鸡下的鸡蛋蛋壳细腻洁白、蛋白稠密清澈,蛋黄也呈现出橙红色的诱人色泽,闻起来不但没有什么腥味,反而有淡淡的清香。
于是成小闲做的炒鸡蛋也十分简单,鸡蛋打到碗里,倒入适量温水和盐,搅拌均匀后大火热油快速搅拌一下,关火,用余温炒熟,最后倒入白色的骨瓷盘子中。
远远看去,这盘菜就仿佛在盘子里盛着一堆金灿灿的云朵一般,又香又诱人。
蒸蛋羹也差不多,鸡蛋在碗里打散过滤,边搅拌边倒入适量温水,拂去气泡后上锅蒸熟,又用热水和酱油调成浅褐色的酱汁倒进黄澄澄、平滑如镜的蛋羹上。
“真香啊。”成小闲自己都想吃了。
把菜端到餐桌上,成小闲去屋后拿了箱子装了几瓶酒过来,几位早就被香味馋饿了的客人已经自觉的坐到了桌前。
“需要酒吗?桃花酒和桃花蜜酒,都是我们这里的桃花的蜂蜜酿制的,桃树没有打过农药,酒是村里土法酿的粮食酒。”
“老板,给我们一瓶桃花酒、一瓶桃花蜜酒。”孙世芳开口道。她还挺喜欢喝红酒,花果酒觉得太甜了喝的比较少,但是女人总是视觉动物,看到成小闲怀里的酒颜色美丽诱人,就忍不住都想试一下。
成小闲拿出两瓶酒放到桌上,一瓶酒呈清透妩媚的粉红色,另一瓶则是粉红色和浅褐色结合后的那种微红仿若蜜汁一样的色泽。
“两位男士就不要喝酒了,咱们回去还得你们当司机呢。”刘太笑着道,把老公蠢蠢欲动要伸到酒上的手按下去并且掐了一下。
刘总被掐的眉毛一跳,忍着痛乐呵呵保证:“不喝不喝,我就想看看,你知道我一直不爱喝这什么花酒果酒的。”
刘太满意的收回手,给早就坐不住的女儿和胡明明小朋友一人先端了小碗里装的鸡蛋羹,让他们自己吃着。
孙世芳则给自己和刘太一人倒了一杯粉红色的酒。凑到鼻间闻了一下,有淡淡的香味,口感也不像很多花果酒那么甜腻,而是和果园里任何一棵树、一株草给人的感觉一样,有种自然的清新感。
“妈妈,姐姐这里的鸡蛋羹比咱们家的鸡蛋羹好吃哎。”
嫩豆腐一样舀出来晃晃悠悠的蛋羹,配着简单清淡的酱汁,口感柔滑软嫩,入口不用咀嚼、一抿就滑到了喉咙里,正合了小朋友的胃口。
刘玉燕小朋友是位小淑女,小勺子舀蛋羹一小口一小口吃的飞快。而胡明明小朋友吃法就狂放多了,端着碗几乎要连碗塞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