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回答,震耳欲聋。刚才他们看着自己这位主公,尽管年少,却魄力十足,威风凛凛,心中的豪情亦是不可言语。诸葛亮见到终于谈成了,装模做样的长舒了口气,而这些动作又刚好落在了他两旁的鲁肃和周瑜眼中。
“以及,公瑾。”
“末将在。”
“既然你言士元先生有大才,那不如就先让士元先生做你手下的功曹吧。公瑾以为如何?”
“瑜是自然欣喜,只是不知道士元先生……”
“哼。”我依旧刚才那傲慢嘲讽的语气:“在下当然乐意。毕竟虽然孙将军并非是在下的梧桐之树,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人。周都督威名四方,在下早就仰慕已久,这几日亦是被都督的风度气宇所折服。所以,没准,周都督才是在下这只凤雏该落脚的梧桐之木。”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里话外对孙权的轻视和对周瑜的吹捧让周瑜一阵不安,抬眼看看孙权,他到没有对这段话有什么太大反应,平静的等着我说完,便继续道:“那既然先生与公瑾都愿意,那便这样决定下来了,还望以后士元先生能与我江东子民同心同德,戮力同心,共除奸贼!”
“诺。”
或许是因为刚才周瑜太过于观察孙权的神色了,所以他并没有看到表面平静的孙权,在听到庞统那不阴不阳的一番话时,孙权握着剑的手愈来愈紧,近乎要将剑柄握断。但马上的,他就去了力道,依旧保持着那副大度气魄的样子,将周瑜升任为大都督,而后平静的宣布今日的会就先到这里。
而或许又是因为孙权太过于尽力伪装自己了,所以他没有发现那两个被称为“卧龙凤雏”的人,在看到他紧握着的样子时,不约而同的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主公,你唤肃来,是有何事?”在议完事后两个时辰,孙权遣人请鲁肃来他这里议事。当鲁肃走进去的时候,正看见孙权正和张昭说这点什么,后者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到后来
的满脸感激,可谓是神奇的很。
“子敬来了啦。行,那子布,粮草之事孤就交给你了。记住,两军交战粮草先行,在这方面,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在下定不辜负主公之信任!”
目送着张昭离开,孙权转回目光看着坐在一旁正安心喝茶的鲁肃,静了一会儿,终归还是开口道:“今日之事,是公瑾早就设计好的吧,以此来逼刘备放弃兵家必争之地荆州,很好,不愧是公瑾的力量竟然能说动那庞统帮忙。只是,孤想问你,为何在这之前,孤毫不知情?”
“主公……”鲁肃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计划是在公瑾还没到这边时就传信给他们布置的,从鲁肃主动向诸葛亮示好,到诸葛瑾为了避嫌只能上演刚才帐中的那一幕,每一步都是公瑾精心策划下来的。只是,当鲁肃随口一提问在书信里写了了周瑜主公是否知道这件事时,后者却沉默了下来,等到了这边才私下回答:“没有。”
然后鲁肃就头痛了,做这种事不禀告主公周都督是否是太不把主公当回事了?
周瑜摇摇头,而后高深莫测的笑道:“就是要让他们以为瑜不把主公当回事才行呀。”
揣度着周瑜当初话的意思,鲁肃斟酌了一下词句,回答道:“肃想公瑾是为了让诸葛亮以为主公与公瑾不和,来故意设下的局吧。”
“哦?”孙权不辨心情的应了声,抬头道:“那那庞统的事,又该如何解释?”
“这……”听出来自家主公现在心情很不爽,鲁肃内心默默然。思考半响,才开口道:“主公,那是……”
“算了!”孙权厉声打断了鲁肃的话,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在众将面前温文平静的主公。他紧盯着鲁肃,一字一句道:“孤明白公瑾是为了江东好,有些事□□从权宜迫不得已。可倘若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呢?!倘若我们没有任何优势却要去面对曹军呢?!子敬,你说公瑾是会为了江东百姓的平安投降,还是明知道血染长江,也要不顾将士们的性命放手一搏呢?!而依着公瑾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倘若他选了后者,你说结果会怎样?!”
言毕,孙权累的往椅上一座,扶着胀胀的发痛的头
部,他叹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日那平静淡然的语调:“罢了,子敬你莫在意,是孤失态了。只是这种假设,孤实在是不敢去想却不能不去想,因为孤继承的是父兄的基业,所以孤必须要清楚——
在江东百姓与兄长创下的基业面前,公瑾他会选哪一个。”
这个问题问的鲁肃头也晕晕乎乎的,直等到孙权摆摆手让他退下后他才反应过来,想着刚才那种假设。
说实话,他也不敢确定,公瑾,他到底会选哪一个。
曾经,鲁肃自认为算是最了解周瑜的人之一了,可自打先主公去世之后,周瑜就变得不一样了。那缟素的一天他回来还是迟了一步,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后来他就坐在墓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却没有掉一滴泪,谁拉都拉不走,直到最后他晕倒在雨里。而等周瑜醒来之后,鲁肃就敏感的感觉周瑜不一样了。即使他仍旧是风华绝代的面庞,意气风发的笑容,举手投足间都是令世人羡慕的温润如玉,绝世无双,可却不知道在哪里已经出现了裂痕,让当初的完美逐渐演变成凄艳,直到燃烧起最后的生命之火将一切消失殆尽。
舒城的桃花仍旧粉嫩柔美,却再也见不到那树下的两个少年,迎着落花对饮,舞剑,拨弦。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暮色已降,夜风将起,一身形曼妙的女子身披锦貂金线披风,手端檀木茶盘,上方一杯茗茶。虽说营中出现女子极为不合时宜,但显然士兵们对她格外的宽容。就见她走到一帐前,对着守帐的士兵点点头,便抬手纤指将幕布撩开。帐中,因风摇曳的烛光下,面冠如玉的男子正坐于案台后审视着地图,神情严肃。听着门口有声音,抬头一瞧,正望见女子明若灿星的双瞳,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音中带着温柔问道:“小乔,军中苦燥,你不在府中,何苦跑到这来?”
闻了周瑜的话,小乔粲然一笑,把手中茶放到周瑜身旁,而后半嗔半笑道:“周郎军务繁忙,无暇回府,那妾身便只能是妾身来见周郎了。怎么,妾身来了,周郎不开心?”
许是小乔歪头的样子过于俏皮,此刻忧心如周瑜也不免勾起了嘴角。他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