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把他带到了住处,还给了他伤药,他心里很是开心。虽被缚着脚腕不能随意动作,但能留在陆念身边,跟陆念同处一室,他就有了更多机会可以解释清楚那时的误会。
他看着陆念,眼里满是柔软。却见陆念的脸色愈发难看,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心下着急,无意识的起身迈出一步,就要向着陆念在的那处走去。
脚下的铁链在地面上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动,几乎是在他迈步的瞬间,陆念就睁开了眼睛,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警惕的盯着他,警告出声道:“别动。”
季修杨迈出的步伐停了下,陆念的反应太大,那敌意让他迟疑了一瞬,但他还是往前了一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只是什么?”陆念侧目,手握剑柄,指尖的力度稳了几分,剑刃出鞘了半截,有寒光微现,面上恨意满面,他疑声道:“想杀我?”
那剑刃间凛冽着寒意,明明还未全然出鞘,却如同实质般刺出,狠狠扎在了季修杨身上,让他猝然失语,喉间梗塞,那剩下的半句话再说不出来。
他无法想象,此刻的他在陆念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陆念冷笑着,继续道:“最好把你的心思收起来,否则,我不能保证还能忍住不杀了你。”
在那样寒意淬骨的眼神中,季修杨败下了阵,他后退了步,失了气力一般坐回了身后的石椅上,再没动作。
陆念见此,收回了腰间剑刃,再次闭上了眼睛。
寒气深入骨髓的痛意如虫蚁爬过,啃噬血肉,难忍,却毫无办法。
陆念在这痛苦中煎熬过了许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萧何的笑声。
萧何还没进门,声音就先一步传进了石室内,陆念不耐烦的看向门口。
“陆念,可以啊你,要不是你去了,我今日就栽冯冀州手上了。”萧何走进石室,笑的张狂:“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大显身手,冯冀州落败,灰溜溜的退走了。”
萧何骄傲的炫耀着自己的战绩,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季修杨,他惊讶道:“你怎么把他抓回来了?”
陆念没答他的话,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萧何想起来正事,就没再关注这里多了个大活人,他道:“我是想问你,那铁笼那么结实,你是怎么弄开的?”
陆念无语叹息,心道:“当然是用脑子。”萧何做事大条,从不细思,偏偏脾气不好,还长了张极不讨喜的嘴,说出的话又臭又硬,他有时候是真忍不住想骂人。
想到季修杨在此,他没有明说,忍着膝盖处阴凉的痛意,压下脾气道:“铁笼坚固,但总有接口处,接口处自会薄弱些,你费些心思也是能破的开的。”
“原来如此,”萧何恍然大悟,脑子里想着下次冯冀州再用这招抓他,他定能自己挣脱,不用靠着谁来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