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刚喝下一口汤,就听到季修杨道:“介意我年纪大。”
听到这样一句话,陆念倍感诧异,呼吸一紧,嘴里的丸子没来得及咬碎,就直直吞进了喉咙,噎住了。
喉间微窒,他涨的脸色通红,忙喝了两杯茶水才顺了气。
缓过来时,见季修杨正襟危坐,还在安静的看着他,似乎非要等到他说出一个答案。
季修杨问出的这个问题有些古怪,似是暗含着什么意味,怎么听都不像是会问到普通晚辈的范畴。
陆念心中紧张,试探着道:“不介意。”
他说完后,就看到季修杨眉眼间霎时带上了笑意,嘴角也升起了明显的弧度,是很高兴的模样。
他不由的也暗生喜意,总觉得季修杨对他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饭后,两人出了农舍,见天色尚早,便没有急着回去。
此处虽偏僻,却是有人烟的,风霜吹不到这里,比在战场之处要舒服许多。
陆念和季修杨并肩而行,一同走在硬泥路上,刚走出一段距离,陆念就觉手腕一沉,季修杨拉着他的手腕,掌心下移,握住了他的手。
掌心相扣的那一瞬,陆念红了耳根,他没敢去看季修杨,只僵硬着步伐的继续往前走,心里思绪翻涌,经久不休。
两人顺着路径从头走到尾,直到天色将暮,才启程,踏上了返程的路。
陆念和季修杨回到北境大帐时,天色已近黑沉,谭绍清和步梦遥伫立在一高处,向他们回来时的方向张望。
见陆念好好的站在眼前,步梦遥很是欣喜,她和谭绍清拉着陆念私下聊了一会儿,简单的问了几句,就在季修杨漠然的视线下识趣的离开了。
陆念昏睡了两个多月,他原本的睡处已经有其他人在了,便只能照旧住在步梦遥的帐中。
季修杨为了方便照顾他,和步梦遥换了住处,所以他们两人还得向之前两个月那般,同住在一个军帐内。
陆念有些尴尬,季修杨倒是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坐在了木席旁放置的躺椅上,侧躺着闭上了眼睛。
陆念也躺到了木席上,他平躺着没动,许久之后,他估计季修杨已经睡熟,才轻微的动了下,偏头看向身侧季修杨躺着的方向。
季修杨在的躺椅就放置在木席旁边,他稍一侧脸,就能看到季修杨那张睡着的面容。
季修杨生的极好看,五官英挺俊美,眉眼间自带疏离,闭着眼睛也能看的出来是个性子冷淡的人。
看他安静的躺在身侧,陆念来了兴致,抬手在他面上,隔着很近的距离描摹起了他面部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