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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但在民间传说中,祂是早已陨落的创世始祖盘古,厥初洪荒,开辟乾坤,死后尸体化为四极五岳;我们魅灵则在祭祀时将祂视若地母;至于那本《邪皇之异世纵横》则将祂称为‐‐&rdo;

&ldo;地球意志。&rdo;

什么是地球?我方才感到疑惑,脑海中忽然闪过梦中所见的蓝绿圆球,莫名便顿悟道:这就是地球了,原来天地真的混沌如一鸡子。

随之心头泛起某种复杂深沉的情绪,似是狂喜又似是愤恨。

我用指节狠狠敲了敲眉心。

方才那种情绪虽不知所起,却绝不属于我自己,这便是师尊所说的&ldo;忆前身&rdo;么,还是心魔丛生的先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ldo;头痛么?&rdo;他关切地问。

&ldo;无妨,你接着说。&rdo;

他挑了挑眉,没问什么,接着解释道:&ldo;那本邪书道,地球意志已存续了五十亿年,它创造一切众生。我们人族本来只是这沧海中的一粟,受尽妖魔欺压,直到我们习得陨石上的天外道术,开始运化灵气,才成为此界霸主。&rdo;

&rdo;对地球而言,这本也算不了什么,哪怕人类得证大乘,有移山撼海的神通,享九千岁人寿,终归免不了一死,身死则道消,灵气返化于天地之间,重入轮回,是谓物质守恒。&rdo;

&ldo;偏偏修道的尽头是飞升,飞升乃是携巨量灵气离开地球这个孤立,跃迁至异,并且有去无回,打破了既往质能循环,这才是地球意志要阻止的。&rdo;

师尊用了些颇为生僻的词语,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不免暗暗心惊,一直以来的传言竟是真的,随着大能不断飞升,此界灵气终有一日会枯竭,进入末法之世,再无一人合道。

我的思路前所未有地打开,&ldo;若将灵气视作一种各方争夺的资源,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可笑我们总是将天地并称,孰不知天地是两股势力,天尊助人飞升,携灵气前往域外;后土则恨不得令众生入魔,永生永世囚于地球。&rdo;

晏怀冰闻言沉默了一会,方才低低道:&ldo;我也……曾这么认为。&rdo;

他从我怀里支起身,我下意识一紧他的腰,&ldo;去哪里?&rdo;

他握住我的手,将我也从榻上拉起来,朗声笑道:&ldo;去看得见天的地方,来,我带你看看天究竟是什么。&rdo;

说罢便要下床,忽地往前一倾,将要跪倒似的,我及时将他捞起,&ldo;怎么了?&rdo;

&ldo;膝盖有些软,&rdo;他也自觉好笑,摇了摇头,&ldo;亏我还笑凡人娇弱,谁知这种事当真……销魂蚀骨。&rdo;

&ldo;要我抱么?&rdo;

他趴在我怀里,歪头与我厮磨,舒服得眯起眼,&ldo;求之不得,可这么一抱,怕是又要几个时辰下不了床了。&rdo;

言罢想起什么,低头环视四周,忽又哂笑。

我知他在笑什么,不由窘迫‐‐他的衣衫早已被我撕得稀巴烂。

好在他向来贴心,并不揭短,只是张开双臂,便似山泼黛、水挼蓝,匹练从空而降,幻化作一袭青衫,袖摆层叠落下。

我瞧得入迷。修道百年,仍常觉法术之神奇,又以师尊最擅风流。

他携了我的手,一起出屋。雨已经停了,春光明媚,连着花木也格外鲜妍,几如隔世一般,但有他在我身边,便是最真切不过的好风光。

他仰头望向天穹,发丝被微风拂动,双眸倒映着碧云天,浅淡而澄澈,&ldo;天意从来高难测,可晏某偏要同它争一争你。&rdo;

他双手结幻印,十指如莲花次第开绽,忽而振袖送出一弧银光,我便见天空如幕布般皱起来,虚实之间的界限开始模糊、形状千变万化,如极光如海蜃。我心中涌过某种深沉的感受,隐隐觉得那并非虚与实,而是连光都无法逃脱的时空本身。

渐渐的,我看到一根透明巨柱,水潦尘埃所归,日月星辰所载,擎天彻地,无边无际。极目所至,可见柱子顶端碎裂,不再与天穹相连,柱身更是倾斜严重,似乎随时都要倒塌。

&ldo;这是天柱,它虽名为天柱,实则是某种量子隐形传态的通道,一扇横跨两个位面的门。我们修真者大凡飞升,得天柱接引,便可破碎虚空,免于九重雷劫。&rdo;

&ldo;三千年前,圣人玄嚣飞升时,一意撞断天柱,绝地天通,再无一人能去往上界。从此之后,九歌中人便一直在搜寻开天之法。百年前,我们接到神谕,将有一名神子投生人间,待他步入大乘之时,将重新勾连天柱,届时众生都能入大道‐‐&rdo;

他与我忽然齐齐屏息,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们都看到了。巨大的眼睛,眼白暴突,每一根狰狞的红血丝都粗如山脉。无数只这样的眼睛,密密麻麻布满弯曲的天幕,虫卵似的挤挤挨挨,从四面八方俯瞰着我们,充满无穷恶意,骨碌碌疯狂乱转,一瞬又合上了。

&ldo;这是什么……&rdo;我头皮发麻,吞下玩意二字。

&ldo;这就是天尊。&rdo;他微微苦笑。

我沉默片刻,&ldo;长得挺别致。&rdo;

【注】

存在两位&ldo;神&rdo;,后土与天尊。

天尊:天外神明。降下修真功法,人类习得后可以吸收运用灵力,最终飞升(离开地球前往异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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