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炉了。我心头喜悦。果然,一团最亮的白光从洲陆之上升起,像颗倒飞的流星,跃出气层。
我张嘴将它一口吃掉。
……
明明是我抱着师尊入睡的,梦醒时却窝在他的怀里。
天光刺亮,我刚皱了皱眉,眼前倏然又暗了下去。我眯起眼,只见水波漫过门窗,把白昼变作深海,光斑荡漾,龙宫般昏昏梦幻。
这等风雅贴心的手段,简直像哄小姑娘。
我懒懒翻身,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呢喃了几句师尊。没什么事,就是爱叫他。他发出柔和气音,似笑似叹,连带着胸膛震颤,令我的心脏也异样酥麻。
&ldo;师尊醒得好早。&rdo;我睡得稀里糊涂,仍管他叫师尊。
&ldo;只恐是梦的缘故,一夜惊醒了几次,倒不如看着你,还能安心些。&rdo;他轻缓抚摸我的头发。
&ldo;怀冰现在信了么?&rdo;我用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睁开眼,专心瞧着他。
他轻轻一笑:&ldo;还不是很信,除非多验证几次。&rdo;
他见我已醒来,便不再顾忌,俯下身与我唇舌缠绵,起先是他一贯的呵护,拥有年长者的从容;待到细碎的吻一寸寸蔓延至脖颈和胸膛,他的气息转而急促,力道也大了些,足以留下吻痕。
原来修身养性七百年,情动时与凡俗男子也无甚差别,会出汗,会喘息,会焦躁,会难以自己。
他仔细吻过那道贯穿我左胸的伤痕,&ldo;你这身躯实在巧夺天工,可惜每次见到都伤痕累累。&rdo;
&ldo;我皮薄,看着吓人罢了。&rdo;我安慰道,心中涌起歉疚。
我生性多疑,除了他谁也信不过,好几次重伤,强撑着一口气也要赶回家,见到他后才安心地一头栽倒。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必定吓人,以至于我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幕往往是他骤然苍白的面容。
再醒来时已被包扎妥当。他总是捧着一册玉简,安静地靠坐在床头翻阅,也不知守了我多久。他从来不曾怪我,只是摸摸我的脑袋,平淡问道:&ldo;渴不渴?还有哪里痛?想要坐起来么?&rdo;
及至今日,我们结成爱侣,他方能表露忧惧,还是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是吻得越来越用力,甚而用上牙齿厮磨,恨不能将我拆吃入腹。
&ldo;师尊好热情。&rdo;我微微喘息。
我伸手将他的衣袍堆到腰际,顺着脊骨摩挲。明明是清癯的体格,入手却温腻如羊脂,很适宜把玩。
他初经人事,身体极是敏感。我的掌心在他腰上打转,感到他正微微战栗,被烫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