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等,就上床等,盖着被子暖和一些。”傅璟心下一暖,没有强硬的拒绝叶茯苓,因为他知道他说了叶茯苓还是会等的。
“嗯,夫君,我知道了。”叶茯苓见傅璟没有说她,笑着点头答应。
第二日去了翰林院,傅璟周围的翰林院官员终于忍不住了:“傅俢撰可将给先帝的祭文写好了?”
傅璟顺着声音,抬头看向对面正六品的徐俢撰:“还没呢,我从未写过祭文;正一头雾水,还在看些前人写的,借鉴一下经验。”
“傅俢撰可是今科状元,又是三元及,我等望尘莫及。”
傅璟旁边的五品侍读也搭话了,一番高帽扣下来,让傅璟如何推辞。
此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傅璟是新科状元,又是罕见的三元及第;此次为先帝写祭文应该当仁不让,若是到时候没写好,岂不是对不起他的状元之名。
若是傅璟不知道其中内情还真就以为,这些人如同他们现在脸上挂着的笑容一般,对他很是照顾,欣赏他的文采。
傅璟淡淡笑了笑:“大人过誉了。”
两人见傅璟没有接话,过了半响自觉没趣,然后便离开了;傅璟微微抬眼,一道暗芒划过。
很快三日期限就到了,陈掌院就来了翰林院收每个人写的祭文;陈掌院其实也知道这次的祭文必须由傅璟来写。
无论他写的如何,翰林院历来的规矩每届新科状元必须写当年的先帝祭文;就算写的不好,陈掌院也会让其再写一遍,不会再选择他人。
既然能考中状元文采自然也是不会差的,虽然陈掌院是翰林院掌院,可是这种事情也并不是身为掌院能解决的。
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个好差事,没有人愿意去做,都是推辞避让,让你挑不出错;如果他强硬的要求某个人来写,也是对那人的不公平。
因为这不是写的好不好的原因,而是摸不着庆元帝到底想要什么,陈掌院也很无奈。
不然如何能够统治翰林院,岂不是没有一丝威严;底下的人也不会听他的话,到处使绊子,为了大局考虑,陈掌院只能按着翰林院默认的规则来办事。
将所有人写的祭文收了上来,陈掌院一一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其他人都是一如既往的应付了事,词藻优美;却没有任何感情。
只有新来的进士们什么都不懂,认认真真的书写了一篇祭文;但也很是大失所望,要么就是一味歌功颂德先帝再世时的英明神武,要么就是普普通通的祭文;这样的祭文,陈掌院自然不能拿去呈给庆元帝。
略扫了几眼就将这些给摘了出来,陈掌院叹了口气;本来他对傅璟有惜才之心,想着若是新科进士当中有人不明,所以写一篇较好的祭文,他就拿去呈给庆元帝,让傅璟免遭此难。
奈何这次的新科进士当中,没有一人写得好,好像大家都知晓庆元帝的这个忌讳,滑头的很;着实不能拿去呈给庆元帝。
看来只能遵循旧例,让新科状元去写了;陈掌院惋惜了一番,他已经能预见到傅璟,轻则会被喝斥;重则会被处罚,官降一级。
陈掌院打开了,傅璟交上来的祭文,看着看着陈掌院不禁赞叹,傅璟这篇祭文着实写的好,不愧是三元及第的状元,文采斐然。
只是……傅璟为何选择从歌颂庆元帝与先帝的父子之情?人人都知道先帝再世时庆元帝备受忽视和冷落,庆元帝心中很是介意当年未登基之时的事情。
更何论庆元帝与先帝那还有父子之情,岂不是在乱说,撩老虎的胡须吗?
陈掌院忧心忡忡,让人去唤了傅璟来见他;陈掌院见了傅璟,便与之讨论傅璟写的祭文,并告知这次的祭文由傅璟来写。
傅璟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意外;见陈掌院为自己指点,让他写一篇普普通通的祭文,文采好一点便是。
傅璟知道陈掌院是想帮自己,这样能够受点轻的责罚,并不伤及根本;傅璟很感激陈掌院,但还是坚持用这个。
陈掌院见劝不动,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