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经常会做的事情。”唐意眼神似笑非笑,“怎么了?你不是应该很习惯才对?”
阿冻越发羞愤,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不一样!”
他过去总想着暴露身份后唐意会把自己赶走,但却完全忘记了一点,暴露身份就等同于承认先前那只卖萌打滚、敞开肚皮求摸、就着手掌吃东西,甚至用舌头舔过饲主脖子的猫咪就是自己!
唐意将阿冻的可爱表情尽收眼底,心情变得更愉快了,正要再逗弄一番,拍卖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在会场内响起。
他想到了什么,笑容微敛,喊了声“阿冻”。
阿冻正气呼呼地嚼着碟子里最后的几块糕点,闻言瞪了他一眼:干嘛?
唐意:“离开地狱城,你打算去哪里?”
阿冻愣了一愣。
自己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答案当然是有的,“郑云”所提到的那处位于红宝石城的居所,关于已逝朋友所留下的痕迹。
他虽然不是那种沉溺于过去的性格,但不代表他不想念曾经的亲友,尤其是在发现这个世界对自己并不抱有善意以后,这种怀念便越发徘徊不去,不时如同浪潮般汹涌。
只是他张了张嘴,却没能把想法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自己说出来,很可能就要与唐意分道扬镳了。
这本来应该是早有准备的事,甚至在不久前他还曾经差点就这么做了,但也许因为唐意是第一个接受了他污染物身份的人,又或者是馋嘴于唐意的厨艺,阿冻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想和唐意分开。
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摇头:“暂时没打算,要不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吧。”
唐意:“如果我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去?”
阿冻啊了一声,茫然道:“什么地方?”
唐意没有接着往下说,静静打量着面前这个神色有些不安、甚至连抓在手里的糕点都忘了放进嘴巴的年轻人,片刻后叹了口气。
阿冻更紧张了,心想叹气是什么意思?
唐意解开了戴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条金属细链。
指甲盖大小的方形吊坠挂在链子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就仿佛是随处可以捡到的金属碎片,只是边缘没有棱角,既不锋利也不扎人。
唐意把金属细链给阿冻系上。
与指南针不同,这链子被他贴身携带,从未显露人前,这会儿还有人体的余温,完全不冰凉。
阿冻却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
唐意温热的吐息落在他敏感的耳廓上,如同羽毛拂过,令他的心跳莫名加快。
阿冻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是出了什么毛病,但他发现自己又一次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