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圈,这似乎是……肖家?
昏迷前的记忆填充进脑海,他似乎是打算和谢恣亦说些什么,瞥到肖二胳膊露在被子外,想帮他掖进去,后来……
一双猩红可怖的眼睛猛然闯入脑海,洛听潺身体猛地一僵,意识到什么,已经平复下来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他有些焦躁地捋了把汗湿的头发,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
不行,他得去找濯月!
手刚扶上把手,咔哒一声轻响,一股向里的力道将门推开,洛听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一抬眼,站在门口阴影处,一身不透光的黑色,仿佛披盖深渊的男人瞬间侵进眼底。
男人垂着眼睑,肤色仍旧雪白,却透出往常不曾有的森寒,优秀的轮廓线条无端给人一种即将崩毁的悚然。
洛听潺陡然意识到,新月不只皎洁,孤寒才是常态,薄雪不只皓白,清寒依旧彻骨。
男人一只手还搭在门柄上,抬脚朝门内的少年走去,一步,两步,不疾不徐。鞋底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钝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洛听潺心上。
不对,哪里不对!
生物本能拼命朝少年拉响警报,洛听潺手心汗湿,忍着没有后退:“濯月,你怎……”么了?
男人垂下的眼睑掀开,洛听潺的视线瞬间被猩红仿若血河的粘稠目光撅住,尚未说完的话顿时卡在喉咙。
男人忽而掀唇一笑,极致美丽的面庞揭去迷惑人心的皮相,将森寒可怖的危险本质彻底显露。
咔哒。
门被反锁的声音。
洛听潺心中警铃大作,只是一瞬,男人已经出现在他身后,胳膊禁锢腰肢,手掌锁住喉颈,不容置疑的力道,将猎物死死锁在怀中。
潮湿阴寒的气息喷吐在耳廓,引起怀中被禁锢的少年浑身一颤,却似取悦了身后的男人,低低的笑声涟漪一般在空旷的房间徐徐荡开。
“蝉蝉……”
余音粘稠缠绵,似是被男人含在喉腔,反复咀嚼,才不舍吐出。
落下瞬间,尖利的牙齿穿透颈侧细腻肌理,湿润液体如花洇开,绽开荼靡血色。
这一次,男人没有收敛力道。
突如其来的尖利刺痛让洛听潺闷哼一声,他试图扭转身体正面朝向男人,却在男人不容置疑的禁锢力道中失败了。
不安在心中扩大,他努力搜索着有限的记忆,试图找到男人发疯的原因,下一瞬,好不容易铺开的思绪被男人霸道的动作打断。
视线剧烈晃动一瞬,男人锁住他的喉骨以一条微曲的腿做支撑,将他抵在冰冷的墙上,浑身的力量都被这两点支撑着,脚尖只虚虚点地。
这样堪称屈辱的姿势让洛听潺眉头紧紧蹙起,他喉咙艰难吞咽了下,试图用不激烈的方式缓和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