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会儿,洛听潺重新开了口:“濯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切都如你所见。”
濯月近乎叹息般道。
“蝉蝉,我是怪物。”
天幕黯淡,夜色靡靡,祂注视着被牢牢圈在身下的少年,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祂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等一切揭破,那些晦暗的,肮脏的真相展露在眼前,祂再不会顾忌。
可以明目张胆地圈下牢笼。
全然的侵占。
印上祂的标记。
没有人可以觊觎。
怪物的祭品。
哪怕之前发生在眼前的那一幕已经预示了男人的不同,但亲耳听到对方的承认到底是不一样的。
一瞬间,过往种种在脑海里浮现。
瀑布边的偶遇,男人不谙世事的目光,凄风冷雨中破败木屋里应有尽有的一切。
旅社掌柜奇异的尊敬,迦叶寺高僧古怪的熟稔,雨雾朦胧中坐落的古宅。
行为奇诡的下仆和一夜之间栽满的漫天花海……
还有,那总是一身微凉的气息。
从始至终,他真的毫无察觉吗?
洛听潺苦笑。
但其中,又总少不了关键时候,及时出现的身影。
在凤凰山迷了路。
听到旅社半夜诡异的声响。
在学校厕所见到诡笑的中年男人。
走在街道上兜头掉落花盆。
他总是来得那么恰当又及时。
太多的情绪混在一起,反而简单了起来。
洛听潺保持着被男人笼罩的姿势,眼睛仍旧覆盖在男人微凉的掌心下。
他说,声音出奇的冷静:“濯月,你说过从不会欺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