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期间阿七试图给夙玉分一点自己的早餐,劝说他吃点东西,夙玉背过身不搭理他。
阿七觉得自己养了一只很奇怪的黑嘴松鸡。
喂他虫子他不吃,喂他种子他也不吃,甚至阿七将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他还是不吃,连水都不喝一口。
还老强调自己是凤凰,说自己非竹实不食,非澧泉不饮。
而且他还经常自己个儿坐在窗台上对着月亮发呆——这是他某天晚上起夜时看见的。
也许想成为凤凰的野鸡都是这样的特立独行吧。
阿七如是想着。
不知不觉间阿七已经养了夙玉半月有余,夙玉依旧是每天不吃不喝,晚上对着月亮发呆。
刚开始阿七总担心夙玉会把自己饿死,这样他就会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说话的伴儿。但后来发现他依旧每天活蹦乱跳,也就放下心来。
“鸡精果然非同一般,不吃不喝也精力十足的。我就不行了,一顿不吃就心里发慌。”阿七这样感叹过。
夙玉现在已经能轻易无视阿七口中的“鸡”、“鸡精”、“黑嘴松鸡”等等任何和鸡相关的话对他造成的伤害。
“小黑啊小黑,我今天要去山上猎些野味回来,不能带着你去,你一只鸡在家要乖乖的。”阿七一边说着,一边往夙玉脚腕上绑铁链子。
夙玉心中暗喜,夜夜借着天精月华修行,整整半个月的功夫已经让他有了足够的力气去挣断链子,等阿七一走,他就立刻弄断这链子。
自此他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再无相见之日。
这样想着,夙玉心情大好,难得好声好气地搭理阿七一回:“路上小心,祝你一路顺风,满载而归。”
阿七笑得像个欣慰的老父亲:“我们家小黑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主人了!”
说话间链子已经栓好,今天天气不错,阿七特意将他搁在院子里的树下拴着。
链子的长度让他既可以跑出树荫晒太阳,又可以回来乘凉。
“走啦!”
阿七挎着弓,背着箭筒,雄赳赳气昂昂往外走。
待他出门后夙玉放出神识一路追随阿七,见他走到足够远的地方才发力挣断脚腕上的链子。
夙玉迈开两条细短的腿往外跑,结果却连篱笆门都没挨着,气府处就开始一阵阵发热,一时间腿软腰酸,只觉得体内似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一样。
连调息运气的功夫都没有,夙玉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直至日落西山阿七才回来,拎着两只野雉和一只野兔,腰间的布口袋装得鼓鼓囊囊,远远就冲着院子里高喊:“小黑,我回来了——!”
拉长的声音被山石弹了回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