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宏看向他时正看到他的动作,目光下滑,落到两人交握的手掌,脸上的笑意突然凝住。
下一秒,傅岳庭说:“祖父,我中意的人,就是秦砚。”
傅博宏虽然在他开口之前已经做了一秒钟的准备,却仍然心中大震:“秦砚?!”
两人对话到这,秦砚上前一步。
但他还没开口,傅博宏先回过神来,怒道:“岳庭,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你们两个都是男人!”
“祖父,我们会一起来见您,就代表这是我的决定,而不是玩笑。”
对傅博宏的反应,傅岳庭没感到意外,他牵着秦砚的手,五指用力,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浸在骨子里的强势,“您不需要再安排宴会,因为我已经有了爱人。不论秦砚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很爱他,从今往后,也只会爱他一个人。”
闻言,秦砚看着傅岳庭的侧脸,手掌也微微收紧。
语毕,傅岳庭抿住薄唇。
尽管底气充足,但在最在意的人面前,他心底难免渗出丝丝紧张。
此时此刻,唯独秦砚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的体温,暖进他的胸膛。
秦砚也是一样。
他还从未体会过像今天这样的紧张。
他在面对傅博宏由惊转怒的沉默中等着对方的回应,心跳被前所未有的情绪包裹,竟然有些加速。
傅博宏抬眼看向面前两个人。
秦砚和傅岳庭身形相仿,长得都很惹眼,站在一起倒的确赏心悦目。
他曾见过秦砚很多面,每一次见面,他对于秦砚的欣赏就更浓一些,也知道秦砚是白手起家到这一步,迅速崛起的势头万众瞩目,能力和傅岳庭不相上下,所以傅岳庭和秦砚往来,他当然乐见其成。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回头去想。
的确,自当初秦砚第一次来到这里,和岳庭的关系看起来就很不一般。
回想着过往的一幅幅画面从脑海闪过,傅博宏脸色更沉。
傅岳庭对秦砚的不一般,他早该有所察觉,毕竟傅岳庭从没像亲近秦砚一样亲近任何人。
良久,傅博宏捻磨着轮椅扶手,终于出声:“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做要承担什么后果?遭人白眼,被人议论,甚至不会有孩子。你们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要决定以后几十年的人生,是不是太草率了?”
说着,他看到傅岳庭不变的面色,明白仅仅这样的问句不可能改变两人的想法,转念又说,“算了,我现在心里很乱,你们让我好好想想吧。”
正巧门外管家开门,告诉他们晚餐十分钟后开席。
傅博宏不等两人回复,就顺势示意管家推他去了餐室。
秦砚和傅岳庭在他身后并肩出了门。
看着傅博宏的背影没入人群,秦砚收回视线,随手从一旁走过的侍者托盘里取过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傅岳庭挑眉,看着他把酒杯放下,才问:“紧张?”
秦砚看他一眼。
傅岳庭问出口后已经觉得不可能,被这道视线扫过,低咳一声,正要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秦砚的声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