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得傅岳庭下午洗了一场冷水澡,没够,晚上又洗了一场。
洗完上楼,到了秦砚房间,在床边坐了半晌,堪堪稳住,然而秦砚刚在他身边坐下,贴身体温攀爬过来——
秦砚正要躺下,就见傅岳庭倏地起身,问道:“怎么了?”
傅岳庭张了张嘴:“我想去洗个澡。”
秦砚说:“你不是刚才洗过?”
傅岳庭咬牙:“没洗干净。”
话音落下,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傅岳庭脚步一顿,回身坐下掀被子上床躺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秦砚看他一眼,才道:“进。”
韩峰推开了门。
他手里端着一碗汤,边笑边走进来:“我来给岳庭送点夜宵,他大病初愈,营养得跟上。”
傅岳庭赶紧闭眼装睡。
还在韩峰地盘,补了白补事小,备受煎熬事大。
秦砚虽然不清楚他想法,但看出了他对这份宵夜态度,于是对韩峰说:“他已经睡了。”
“睡了?”韩峰这才看见躺在床上傅岳庭,“那这汤我拿去给景明喝。”
夜深了,他没打算在秦砚房间久留,临走前只问了一句,“你确定不需要再搬一张床过来?你们两个大男人睡在你这个小单人床上,会不会太挤了点?”
秦砚说:“不用麻烦。你也去休息吧。”
韩峰也没坚持。
反正这张床总比医院病床大一些。
他走后,傅岳庭睁眼看向秦砚。
秦砚见他欲言又止,又问一遍:“怎么了?”
傅岳庭缓缓摇头,在被子底下蹭到里侧,让出位置,又翻身朝里,背对着秦砚。
他不肯开口,秦砚没去勉强,只关了灯上床。
由于空间有限,感受到身后属于秦砚热量一点一滴包裹过来,傅岳庭脊梁愈发僵直。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傅岳庭闷声说:“我冷。”
冷?
秦砚蹙眉。
这个天气,还盖了被子,不该冷到这个地步。
他问:“病了?”
傅岳庭低咳一声,掩饰嗓音里沙哑:“可能有一点。”
秦砚抬手碰了碰他额头,确发烫,于是作势起身:“我去拿药。”
“不用!”傅岳庭忙反扣住他手腕,“我睡一夜,明天就好了。”
秦砚被他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只好把他重新揽进怀里:“有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