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回脸看他。
傅岳庭说:“你先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再吃饭吧?”
秦砚说:“上午回家,我就已经洗过澡了。”
傅岳庭:“……”
他问:“再洗一遍?”
秦砚只看着他。
傅岳庭推他转过身走向浴室:“今天是第一次,要有点仪式感。”
第一次?
秦砚被他推着往前,不太理解他这个观点。
要说睡在一起,他们在这个卧室、傅岳庭卧室、傅宅卧室、傅岳庭母亲家乡故居卧室都有过经验,连医院病房都住过不止一次、不止一家,甚至已经睡得连新鲜感都没有,哪里来第一次,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制造仪式感。
但既然傅岳庭坚持,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洗个澡罢了,傅岳庭胃病没彻底痊愈,还需要继续温养,如果这点小事就能让傅岳庭高兴,再洗一次未尝不可。
只是,当他再从浴室里出来时候,卧室里又变了一个样子。
头顶耀白水晶吊灯此刻被关闭,房间内只剩微黄暖光,落地窗帘左右拉开,月色树影也灌满进来。
在床与窗之间,摆着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上来方桌。
桌上有摇曳烛光,绽着水珠玫瑰,一瓶醺香红酒,和两份精致晚餐。桌面空间不大,这些东西堆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拥挤,也有一些温馨。
傅岳庭就站在桌边。
在他脚下,娇艳火红玫瑰花瓣铺满地毯,一路延伸到浴室门口,秦砚脚前。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清香。
轻轻,柔柔小提琴曲在耳边悠扬。
秦砚慢慢收回擦头发手,看过这些摆设,再望向傅岳庭,不由轻笑:“仪式感?”
怪不得要让他去洗澡,原来是要做这些准备。
他在浴室里就换上了傅岳庭为他买新睡衣。
是一条中袖睡袍,腰间有一条系带,质地丝滑,穿起来很舒服,也很方便。
傅岳庭抿唇等他看完,闻言才问:“喜欢吗?”
秦砚踩着花瓣,缓步走到方桌另一侧:“还不错。”
傅岳庭绷紧神经才稍缓。
入座后,他抬手帮秦砚倒了一杯酒。
秦砚提醒他:“你胃病还没好。”
傅岳庭微顿住:“偶尔喝一次,还是红酒,应该没事吧?”
气氛正好。
秦砚也没有太严格:“少喝一点。”
傅岳庭说:“好。”
有秦砚在身边,他不需要借酒浇愁。
再者,他今天喝酒,意义也不在于醉。
鲜红酒液撞进杯底,起伏不定波澜就像傅岳庭乱了节奏心跳。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事,他假作镇定地放下酒瓶,和秦砚对饮一次,又和秦砚一起拿起刀叉。
安静烛火旁只剩刀叉在瓷盘上无意碰撞轻微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