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拳头即将落在傅岳庭脸颊前一秒。
秦砚停住了。
一滴。
又一滴滚热泪,落在他脸上。
傅岳庭仍紧紧闭着眼。
他从来最看不起旁人软弱。
可如今,在秦砚眼里,恐怕他比最软弱人还要无能。
不过事已至此,他已经不再有被秦砚鄙夷顾虑。
今天之后,他还能再见秦砚吗……?
他不敢睁眼,是怕亲眼看到秦砚眼里对他厌恶,是怕担心变成现实,让他连这一刻勇气都烟消云散。
可即便没有看见,痛苦却还是这样剧烈,好像一双无形手在他胸膛里随意撕扯,即将带给他一场旷日持久折磨。
——
短短时间内,接连见到傅岳庭落泪两次。
秦砚握拳手顿在原地,忘了继续。
直到门外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管家端着醒酒汤匆忙上楼,见到房门敞开着,他径直走了进来,就一眼看见地板上两人纠缠,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秦砚被这声凉气惊醒。
再看傅岳庭还没有消停意思,他重重一拳打在傅岳庭侧脸,将人从身上掀翻出去,摔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管家惊呼出声:“先生!”
傅岳庭在地上滚了半圈,单手撑地,半跪起来。
秦砚抬手攥住他散乱衣领,把他按在墙边,一贯从容低沉嗓音难得掺进听得出怒意:“傅岳庭,你疯了!”
“是,我疯了。”傅岳庭嘴角开裂,飞速渗出一滴血珠滑到嘴角,他感觉不到似,只勉强笑了笑,“反正我早晚会疯。”
管家赶紧走过来,急得手忙脚乱:“先生,秦先生,你们有什么误会,不如坐下慢慢聊,千万别动手啊!”
“跟你无关。”傅岳庭说,“出——咳!”
涌到喉咙麻痒打断了他话,他咳了一声,下意识抬手按在腹前,狠狠拧眉。
“怎么了?”秦砚接住他下滑身体,又问,“哪里不舒服?”
傅岳庭张了张嘴:“我……咳!”
这一次,喉咙里除了麻痒,还有一抹猩红紧跟着涌了出来。
秦砚立刻转脸看向管家。
管家还愣着,他被傅岳庭吐出血吓得呆了。
见状,秦砚冷声道:“备车!”
管家才回过神,下意识看过去,正看见秦砚把傅岳庭揽在怀里,打横抱起。
紧接着又听到秦砚开口:“马上联系医院,我和他随后就到。”
不等回音,眼前已经只剩下他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