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思豪酒店距离一家西医院很近,现在来医生是位德国人。
他仔细检查了袁方仁瞳孔和脉搏,又拿灯照了照口腔,最后小幅度地掀开被子,探头用手灯看了看被子下。
做完这一切,医生叹了口气,冲他身边一脸急迫陆平淮摇了摇头。
“对不起,这位先生吸食鸦片过量,又进行了激烈床事,现在已经死亡一段时间了。”
德国医生用不太流利华语,通知陆平淮这个不是太好消息。
“死了?医生,你再试一试好不好!他不能死!”
陆平淮声音有些崩溃,他现在满脑子都在回放医生刚刚那句话,显然不肯接受袁方仁已经死亡消息。
“很遗憾,这位先生确实已经死了。你们华国有句话叫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上帝来了,也已经救不了这位先生性命了。”
医生平静说完,就将自己被陆平淮死死拽住袖子抽了出来,然后摇摇头,离开了房间。
他是医生,但却只能救活人。对于已经死了人,他也无可奈何。
而外面人见陆平淮情绪如此崩溃,也终于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又是整哪一出啊?一个奸夫死了,这陆少爷怎么跟死了亲爹似?”
“就是说啊,这会儿不去管自己妹妹,却对着一个死去奸夫红了眼眶。哎呦喂,我真是生平第一次看这么复杂场面。”
“啧,这位陆少爷不是和这奸夫有什么交情吧?”
人们虽然猜不出袁方仁身份,但陆平淮这副做派,却很容易让人往别地方联想。
站在那呆愣了许久赵雨晴不乐意了,转身叉着腰看向那些人:“呸呸呸,你们都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人能和平淮有什么关系!”
“这有没有交情,我们也不知道啊。赵小姐,刚刚是你说给我们安排了休息房间,我们才跟着你过来。结果你半路上说姚小姐换完衣服一直没回去,要先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这会儿戏是看了,你们陆家人还要怎么说?”
人群中有一位太太看不惯赵雨晴态度,忍不住开口讥讽。
“是啊,这出戏陆家是不想解释,还是解释不了啊?”
“哼,是陆小姐自己办了龌龊事没错,但若是没人引我们来,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那位太太一出声,便不断有人继续附和着。
赵雨晴脸越来越白,咬着唇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
只能茫然无措地站在那。
她总不能跟人说,自己原本是想要陷害姚薇薇,却不知怎,最后和男人上床变成了陆婉绮。
就在赵雨晴失声之时,躲在床上陆婉绮突然开了口。
“这件事不能怪嫂嫂,她应当也是好心看姚小姐状况才过来。却没想到今日有人要陷害我。”
陆婉绮依旧是捂着脸小声呜咽着,说出话都有些不稳。
“我不过是喝了一位服务生端来酒,可不知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在这了。发生了这样事,我虽然已经没脸再活下去了,但是在此之前我定要抓出那个陷害我人,看看到底是谁有这毒蝎心肠!”
“今日扫了大家兴致,是婉绮对不住大家。但是还请大家给婉绮这最后一丝颜面,让婉绮先整理好自己。”
她说完这些话,终于放下了捂着手脸,看向门口众人。
陆婉绮眼睛已经哭肿,却仍倔强地咬着嘴唇,无声地流着眼泪。她眼神中带着无助和绝望,还有很是卑微恳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