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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沉吟,他断然道:“再去王府搜查,掘地三尺的搜,王青甫的妻小和从前的旧仆亦要细查,此事果真与王青甫有关系。
”
七宝舍利塔被盗可能已有数年,珍宝司大换血之后,便只能大海捞针一般的往前追溯,也幸而他们运气好,找到了这关键
之人,而如霍危楼猜测的那般,两件佛门至宝都与王青甫有关系,如今果然证实了!
路柯领命而去后,霍危楼蹙眉沉思起来,薄若幽知道此案,此刻心中也自有思量,“王青甫当年冒险盗走了舍利子,此番七
宝舍利塔也可能与他有关,他目的何在?”
霍危楼想到了李绅信道信至疯魔,便道:“或许也似李绅一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要用这佛门至宝修佛?想得大道?”薄若幽忽而蹙眉,“可王青甫并非信佛之人。”
在洛州之时便知王青甫并非信佛之人,她又道:“除非是像李绅一样,虽是道士信的却并非正统道家,王青甫表面上并不信
佛,私底下却信仰某些与佛家相通的□□。”
霍危楼道:“还有一个可能我们早先便怀疑过,或许要这佛宝的另有其人,而当初王青甫在洛州畏罪自杀,亦是为了回护此
人。”
“太常寺卿正四品,虽是闲差,可与宗室们多有来往,也算清贵之位,何人能令他这般冒险?”
此疑问若得解,这案子多半便得了真相,然而眼下线索极少,谁也不得而知,霍危楼看着薄若幽沉思的模样道:“你莫要多
想,这案子牵连两件佛宝,又积压数年,并非朝夕之间能查个明白的。”
薄若幽知道霍危楼担心什么,叹了口气,“那好,那我不想了。”
薄若幽非脆弱心性,对自己的怪病虽觉惶然,却也不会任由自己病下去,安心养好精气神,不沉湎在对弟弟的愧责中是她
眼下最要做的事。
霍危楼又陪她半日,待日暮时分方才离开,薄若幽想了想,进了程蕴之的书房,她这病发作的古怪,且她细问过霍危楼和
良婶,总觉得自己的模样,并非寻常的疯傻。
程蕴之见她又翻医书,无奈道:“你看这些做什么?”
薄若幽坦然道:“女儿的病古怪,女儿想看看医典上是否有记载。”
“医者不自医,何况你本就粗通医道,你整日想着自己病了,难道不会害怕?治病的事交给义父来做,你莫要想这些。”
程蕴之简直觉得薄若幽在胡闹,此言却让薄若幽失笑,“义父可是觉得,眼下女儿也是病着的?”
“这……自当不是……”
薄若幽拿着医书走去榻前落座,“那便请义父莫要时时将女儿当做病患相待,女儿眼下心境很是平和,前日听你们形容,仿
佛在听另外一人的病况,既是如此,女儿便当做在帮旁人看病。”微微一顿,她这才显的语气沉重了些,“有这样的病到底是个
隐患,女儿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它何时又冒出来,女儿非要弄个清楚明白才好。”
薄若幽的性子程蕴之再清楚不过,见她坦然,他也觉颇为激赏,“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只是若觉不适,定要告诉义父
。”
薄若幽应好,看了半晌医书方才回房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