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为什么会是,两个人?阿替面色僵硬,呆滞地看着面前的苏棠梨和莲央。
谁他妈接收到别人的表白字迹还会带别的男人一起过来呀啊喂!怎么看现在的情况都不合常理吧?!
阿替不由得转眸看向苏棠梨,而苏棠梨则是两手伸出,朝对面的阿替拱了拱手。她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阿替的震惊,反而是眼眸弯弯,眼中闪烁着好斗的喜悦来。
而在她身旁的莲央,也是相当自然地向阿替颔首,眼眸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反而异常平淡地看着阿替,像是颇有雅量的青淼圣子。
“圣子、苏姑娘你们过来了。”阿替僵硬地笑了笑,苏棠梨这一下当真把他整不会了。
“你之前不是在我屋旁留了字迹吗?那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苏棠梨说起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害羞。
阿替感觉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偏生对面的苏棠梨完全没有察觉到阿替的尴尬,反而是一本正经地开始念起来了他留下来的所有字迹。
阿替原先觉得自己这一封匿名情书写得是挺好的,但是当这封信,被苏棠梨用这么清脆清晰的语气完全念出来时,他面上的表情依旧是绷不太住。
谁愿意自己写的矫揉造作的话语,被这么干干脆脆地像私塾里的孩童背书那样全部摇头晃脑地念出来啊!
“我见到你的时候,仿佛看见了晨曦时那第一缕柔光,捎带着青淼三四月的风,随着鸢时的风筝而来。”莲央脸上维持着微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青淼最圣洁的莲花那样,笑得阿替害怕。
听到自己写过的话,阿替的脚趾忍不住开始抠地来。这是真他妈尴尬。
说实话,苏棠梨能大概明白这段话的意思。在她的理解之中,这段话应该是在写景,并且还运用了比喻的手法,生动形象地彰显出她苏棠梨就像一道光那样厉害,像一阵风那样狠厉。
不错,很符合她高贵狠人的气质。
苏棠梨非常满意。
“我还挺多变,一会是光一会是风。这位仁兄,你可实在是太有想像力了!”苏棠梨发自内心地赞美着。
“仁兄”二字邦硬地砸在阿替脑袋上。莲央偏了偏脑袋,还好狸狸没有用“仁兄”喊过他,不然他怕自己遭不住。
而这话落在阿替耳中,听起来就像是在阴阳怪气。
“是我逾越了。”阿替可怜兮兮地垂下眼眸,眼眸之中就像是蕴含着泪水那样。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苏棠梨和圣子早就看破了他的阴谋,现在正准备拿这些东西来羞辱他呢。
中州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此时,顺其自然认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阿替想。
“你在说些什么呀?怎么会逾越了呢?”苏棠梨有点茫然,这青淼卫还挺有礼貌的,她都已经准时赴约了,他还在这里扭扭捏捏。
面前这个合欢宗美人,定然是在阴阳怪气他吧?阿替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袖子,努力像苏棠梨露出自己最惹人怜惜的模样,甚至还在努力朝莲央的一举一动模仿着。
莲央眼眸一扬,很是敷衍地看了阿替一眼。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情难自抑,才会瞒着圣子对苏姑娘发出了这般请求,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要绕过圣子的意思。”阿替边说着,边开始琢磨着怎么用言语来激怒一旁的莲央。
像他这样子逾越的行为,定然已经不能在圣子跟前博得任何好感了,不过好在他的目的从来便是苏棠梨。
只要苏棠梨相信他阿替对她情根深种,难免会被他的这番卑微的言语激起心中的层层涟漪,说不定还会因此跟圣子生了嫌隙。
“怎么还认起错来了呢?”苏棠梨面露不解。
瞧瞧这孩子,都自卑成什么样子了,不过是想要跟她苏棠梨打上一架吗?这么大点儿事情,怎么还整出一副哭哭啼啼要上吊的样子?
于是,有些懵逼的苏棠梨贴在莲央耳边,悄悄问道:“你们青淼是按什么标准找的护卫呀?连想打个架比个武都这么礼貌。”
听了苏棠梨的疑问,莲央也压低了声音,声线很是平稳地跟苏棠梨解释道:“青淼卫忠心耿耿,每日都守着圣子,相比之下难免会对自己过分自卑。到底还是缺少自信呀。”
这话怎么有自夸的嫌疑?苏棠梨出现了短暂的怀疑,但是她看了看莲央,见他神色如常,这便又把视线转移到了阿替身上。
莲央说得太对了,阿替就是太过缺少自信。他身为青淼卫,如果太过缺乏信心,想来很快便会失业了吧?
看在这个阿替有在青淼的土壤上帮她苏棠梨翻土种地的份上,不如让她苏棠梨勉为其难地,亲自帮他树立起自信心吧!
苏棠梨和莲央窃窃私语的这一阵儿里,阿替已经开始想像起来了自己的一百零二种死法。
他这边已经在可能被揭穿的悬崖边上摇摇欲坠,那边苏棠梨和圣子怎么还不给他一个痛快?
眼见着阿替越来越忐忑,苏棠梨愈发认定这孩子就是太过怯懦缺乏自信。于是她很是高兴地弯了弯眼眸。
这个时候就该到她苏棠梨一展威风,给阿替露上一手的时候了。他们合欢宗异常擅长攻心教学,在培养旁人的自信心上,可是相当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