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听起来并不太像是苏棠梨的声音。南鹤疑惑地稍微抬起了眉毛。苏棠梨这应该是感冒了吧?所以声音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南鹤自我解释道。
“既然生病了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会心疼的。”即使知道隔着一层纱,对面并看不见自己的面容,南鹤依旧展露出温柔的笑颜。
这便是他南鹤出色的形象管理。假意体贴他人最不容易出差错。
床榻之上的苍怜一个激灵。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一个宠溺的男声!这个怎么听都不像是苏棠梨的声音啊!
一旁躲在各类角落里监听着的执法堂众人也一个激灵,纷纷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竖立起来的寒毛。
没想到啊没想到,苍怜这个魅魔玩的还挺花啊。居然是两个男人互相之间的恋情,还是潮流的“水镜恋”。
“不对,你?”苍怜是被苏棠梨捅到了胸膛,故而说话时都会牵连到伤口,多说几个字都费劲。
这才说上几个字,被牵拉到伤口的苍怜就忍不住咳嗽起来,一边咳还要尽量压平缓咳嗽声,以免咳嗽剧烈拉动伤口。
“阿绿,难受便咳出来吧,不必在我面前在乎形象。”南鹤柔声安慰,此时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又体贴又完美,声音是能掐出阳光来的宠溺。
谁现在是在在乎形象!谁是阿绿?要来和他见面的不是苏棠梨吗?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又是谁?
苍怜隐隐察觉到空气之中的气息有些熟悉,他瞳孔骤缩,莫非是有人想要杀他!
“邪祟,邪祟。”苍怜大喘着气,干枯的手挣扎着扑向一旁的铃。
急促而又尖锐的铃声响起,苍怜身体紧绷着,生怕外边这个不明人士忽然朝他发动进攻。
他警惕地朝远离南鹤的那一侧倾斜,恐惧使得他呼吸声加重,睫羽也细微地颤抖。
南鹤为了秉持自己温柔体贴的形象,一直都没有选择掀开两人之间那薄薄的一层纱,可是现在他被这个忽而响起的铃声给吓到了,心中的不安随着聒噪的铃声不停地喧嚣着。
意识到不对的他迅速地掀开轻纱帘子,在一片混乱缠绕着的墨色长发之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虽然面前之人形容枯槁,但是南鹤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苍怜,他心中那个魅魔中的蠢货!
突如其来在本该看见“苏棠梨”的地方看见了自己的族人,南鹤掀帘子的动作短暂地停顿,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如遭雷击。
“执法堂执法,不许动!”
为首之人高声呼喊后,原先埋伏在四周阴影中的执法堂众人也猛然跳跃而出,迅速朝南鹤袭去。原来还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屋子里面瞬间涌进来了一大帮人,即使南鹤从决心撤离到掐诀欲跑的速度足够快,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一接二接三扑上来的灵术瞬间制服在地。
“没想到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傻兮兮的家伙送上门来。”一个执法堂的女子一边操控着灵术,一边惊奇道,“霍,瞧这人头上顶着的角,原来这也是一个魅魔啊!”
南鹤被摔得突然,又和执法堂专门的鉴定灵力打了个照面,原先伪装好了的易容便如同粉末一般簌簌落下,头上原先隐去了的红色角角也跟着突显了出来。
他艰难地转了一个侧脸,又被灵术狠狠地压下,灰头土脸的他只好被迫听着执法堂几人的说话。
“刚刚苍怜说的是邪祟吧。”执法堂的人说着,还拍了拍苍怜的肩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个大义灭亲的好孩子,虽然最开始做的不行,但好在最后时刻清醒,还知道配合我们,很好很好。”
苍怜被拍的是一愣一愣的。这个时候他才自觉从死亡边缘回过神来。看了看执法堂们脸上的笑容,再看了看被灵术捆在地上的南鹤,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苏、苏棠梨没有来见我吗?”他弱弱地开口,眼里带着几分祈盼。
“苏棠梨来做什么?她最近一直在忙活合欢宗的大比和考核,等忙完这些,恐怕还得下山继续历练一番,她来见你做什么?”执法堂的小姐姐疑惑地扬了扬睫羽。
“苏棠梨没有来?!”底下已经被牢牢压住的南鹤一听到这话,又气得挣扎起来,然后再次被执法堂灵术压下。
“怎么一个两个都惦记着人家合欢宗的小姑娘,啧啧啧。”执法堂的小姐姐奇怪地扫了几眼两人,“你两人水镜恋,喊人小姑娘做什么?莫非你们谈恋爱还要拿人家小姑娘当教材不成?”
知道合欢宗苏棠梨是新一代的风云人物,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崇拜她。瞧瞧,这一个两个连谈恋爱都要用苏棠梨来找话题,拿苏棠梨当范本来学习了。
“不愧是合欢宗啊,这个业务真够广泛的,都够可以帮两人进行恋爱指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