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脸江奇智被两个人架着走在陌生廊道,心里越来越慌乱,连带着步子都乱了。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三人脚步声。
江奇智心慌得连走了多久都没算。
忽地,他们叫江奇智跨过台阶,然后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拽着他人踢了他膝窝一下,绑在眼睛上黑布顺势被取下,江奇智跪伏在地。
“跪下。”
“哎,你们轻一点,我已经上了年纪了,这腰腿不好受。”
适应了室内光亮之后,江奇智才抬起头看清前边坐着是谁。
先入眼是一双缎面靴子,再抬眼,便是一身他这辈子都可能买不起一个衣角衣裳。
他跪是谁?
江奇智收了人家钱也不敢多说,此人定是身份尊重,再往下他就不敢猜测了,他紧张得手心冒汗,背后衣裳都湿透了,他既紧张又害怕。
这人为什么要找他,到底想做什么?
江奇智正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被带到这时,坐在太师椅上之人开了腔:“你就是江奇智?”
江奇智站了起来:“正是鄙人。”再抬眼,发现眼前人容貌相对白皙,年纪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出头,养尊处优,话里带着威仪,应当是常年处于上位之人才有气势。
对方正在打量着他脸,江奇智十分不自在,这人到底是谁?他想做什么?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江奇智真满头雾水,也真害怕自己今天就死在这儿。
“行,知道我叫你来这儿是怎么回事吗?”
“鄙人不知,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黄,只是瞧一瞧你这容貌罢了,验证一些事情。”
“我容貌?”江奇智摸了摸自己脸,他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这么些年也没发福,还算过得去。
只是这年头,他一个近五十人还讲什么容貌?又不是卖笑,还得靠着容貌取悦客人。
黄老爷问他:“是啊,不好奇来京城是做什么吗?”
江奇智:“我在京城没有什么故人,不知这位老爷所指何事。”他没跟人结仇。
黄老爷:“你也不用跟我装糊涂,你是燕家远房亲戚吧。二十六年前,你来京城赶考,借住燕家,这些你不会都忘了吧。”
江奇智:“我确实是在燕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我因不适应京城冬天,病倒了,没能参加科举,心灰意冷,便离开了京城,后来与燕家也并无甚瓜葛,过我自己小日子。”
黄老爷:“那你为何不再参加科举啊?寒窗苦读数十来年,你当年也是当地解元吧,说不考就不考,是不是过于草率了,即便失了一次机会,三年后为何又不再继续考了?”
江奇智答不出来。
不是他不想考,而是因为他答应了燕家,他不能考。
江奇智岔开话题道:“不知黄老爷为何突然问起我事,都是平平无奇过往,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黄老爷却说:“你当年是因为跟燕丞相女儿暗生情愫,想双宿双栖吧。”
江奇智腿一软,又跪回地上,他再猜不出来眼前人是谁,就白瞎了他这些年隐姓埋名过日子!
他担心多年事情终究还是被人挖了出来!
江奇智是连话都说不清:“当年,当年,当年什么事都没发生,都是我一厢情愿,我跟燕家小姐没有什么瓜葛,是我错,我不敢对燕家小姐有非分之想,最终被燕老爷赶出燕家,再无脸见人便回了老家,至此不再参加科考。”
黄老爷说:“你说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燕家可真是胆大包天,把人给我看押起来。”
侍卫:“是。”
江奇智双腿抖得不行。
这位黄老爷张口闭口燕家,他,他是谁,不言而喻了!
是当今圣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