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面相凶,曾经因为勉强笑了一下,生生把自己七岁大的小侄女吓哭。
他这会儿也并不企图用外表让这个少年放下戒心,而是解释道:“我同时越时先生是旧识……你父亲他如今可好?”
屈守疆觉得自己的脸皮有点厚,能和鬼谋称得上“旧识”的当年是何等风云人物,他实在是够不上资格。
真·自己给自己当爹·时越打量他几眼,露出点恍然的笑来,“原是屈将军……父亲同我提过您。”
屈守疆一愣,朦胧恍惚,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的时候,他好像看见时先生了……不会认错了、这个人绝对不会再认错了!!
但是现在,看见对面这人茫然莫名、一脸陌生地看着他。
太过激动的屈守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不对、年纪不对……这个人明显是少年的年纪,比当年的时先生还年轻一些。
屈守疆顿了顿,在看看着少年与当年时先生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立刻就(自以为)猜到真相了,“这位……小兄弟,可是姓‘时’?”
看见对面的那少年狐疑又戒备的目光,屈守疆松了口气。
——猜对了!
他也知道自己面相凶,曾经因为勉强笑了一下,生生把自己七岁大的小侄女吓哭。
他这会儿也并不企图用外表让这个少年放下戒心,而是解释道:“我同时越时先生是旧识……你父亲他如今可好?”
屈守疆觉得自己的脸皮有点厚,能和鬼谋称得上“旧识”的当年是何等风云人物,他实在是够不上资格。
真·自己给自己当爹·时越打量他几眼,露出点恍然的笑来,“原是屈将军……父亲同我提过您。”
屈守疆一愣,顿时飘飘然……
他真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被时先生记住,还同儿子说起。
——这真是、真是……老祖宗坟上冒青烟儿啦……
“多谢您挂心,父亲一切安好。”
想着李霍二人今日去将军府大概要无功而返,时越顺势邀请屈守疆去家中坐坐。
屈守疆当然答应,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开始盘算着能不能把“时意”留在上堰。
——这可是鬼谋的儿子!
当年的时越在上堰短短几日、奇计频出,几乎不费一兵一卒,迫得北沧退兵十里。这让民风淳朴,打仗也多是一刀一枪、以身体硬抗的屈家军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第一次知道仗还有这种打法。
老子如此,儿子肯定也不熊啊!
要是能把时意留下来,就算是他只学了他老子一半儿的本事,给他十年……不、五年的时间,他也有信心打到北沧王庭去!!
屈守疆脑子里转着这些,但是却一时忍住了没有直说。
这么些年历练下来,他也不像当年那么莽撞,对着不同的人,说话方式得不一样——像时先生和时小先生这种文人,说话得文绉绉的、委婉的来,不然对方会觉得你没有诚意。
虽然屈守疆觉得,这位时小先生一眼扫过来,就把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和当年鬼谋给他的感觉也差不了多少。
……
屈将军今日不在府中,李霍二人扑了个空,只能无奈先回院中。只是没想到,这一趟回来,要找的人竟然就坐在院子里。
时越都把屈守疆领回来了,帮人自然要帮到底,见李景信回来,当即替双方引荐道:“这位是屈守疆屈将军……这位是六皇子殿下。”
李景信分明看见屈将军愣了一下,这才从满脸陌生转变为恭敬。
——竟然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径直冲他行了一礼。
李景信不由看了时越一眼,他十分确定,屈将军确实并没有认出他来,但如此干脆利落的信任……
是因为小先生?
并未露出心中的思绪,李景信上前一步扶起了屈守疆,便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肉眼可见的,屈守疆脸上的表情一僵,态度也不似一开始的友好。
——能友好得起来吗?本来以为能请来的军师,可到头来竟然已经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