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连心情也同那时相似,忐忑又惶恐,可却换来对方安抚的笑容。
那这一次——
他小心地打量着那人的脸色……他却没有笑……惶恐汹涌而来,他嗫嚅着想要解释,却被恐惧压下。
最后,他只无力地辩白道:“不是……我……”
是吕湃的作为,他只是旁观……不赞同、也不阻拦。但……其实他心底是赞同的,只是未曾言明。
裴锦谢的脸色实在难看,时越忍不住,露出些叹息之色来,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责怪的话,屈指在他额上一弹,留下一个浅淡的红印。
裴锦谢愣了一下,抬手捂住额头,脸上浮了一层薄红,又听那人道——
63啊……”
路令章嘴角的弧度重又抿得平直,不过从脸上放松状态的肌肉看来,他心情显然不错。
路令章没有问他怎么活下来,亦或是为什么明明活着却不露面……
活着……便好……
……
和看得很开的路令章相比,裴锦谢的反应可就大得多。
当年教主身中剧毒,却只留书一封“寻药解毒”,便不见踪影……
和其余人相比,裴锦谢是最早意识到教主或许不在世间的人。
——毒入肺腑,何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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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记得青年斜斜倚在软榻上,苍白又瘦削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然后……冲他飞快地眨了眨眼。
——好像两人有什么共同的秘密一样……
那日其实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路叔又跑来魔教和教主比剑,两人照例分不出高下,各自受了些伤。
然后……然后……
路叔走后,毫无预兆的,教主突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笑言,是方才比斗时的瘀血。
大家便都信了。
只有非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坏人!每次过来,教主都要受伤!!”
却被教主一指点到了额头,红着脸止住了言语。
在之后,教里突然闯进来许多人。
——他们脸色狰狞、眼中闪着可怖的光……后来,他们都知道了,那形容叫做……“贪婪”。
习武太苦太累,被教主捡回来的孩子,少有能坚持的。
教主又是个纵着人的性子,对什么有兴趣,便去学什么,少有强迫孩子们的时候。
于是,他们在这些闯入者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有教主啊……教主会保护他们的。
是啊,教主保护了他们……
一如过去的每一次。
打斗中,一只袖摆被刀剑削开一道口子,一方帕子从里面落出来,又被场中的内力气劲掀出,正巧落在他跟前。
他伸手捡起,里面的血迹乌黑、甚至隐隐腥臭。
——那……绝对不是什么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