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日子,他问我:“修婉,汝可愿抚蒙?”
我当然愿意。
我这样想着,也如是回答了阿玛。
阿玛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告诉我:“你要深思熟虑,不可争一时之气,也不可能头脑发热作出结论。”
我这当然是深思熟虑作出决定。
阿玛膝下三个女儿,长姐翼遥被阿玛嫡额娘夫妻合力留在京中;二姐和玉身体孱弱,去抚蒙就是死路一条,阿玛嫡额娘和李额娘都舍不得,汗玛法也不可能让这样孙女远嫁蒙古。
唯独我,身体康健,吃嘛嘛香,并且向往自由。
说实话,我觊觎蒙古草原很久了。
再说个悄悄话,我曾经在梦中梦到过阿玛身披黄袍登临大宝情景,我至今记忆尤深,并且对此坚信不疑。
从小到大,我梦就没错过。
就凭这个,我成为了柔成姑姑得力小助手,帮助她收缴了额娘偷藏奶油糖两包。
从此成为了柔成姑姑心头肉,走路带风,酷不得了。
而打从梦到阿玛那一日之后,我对自己未来便有了谋划。
嫁到蒙古,耍去!
皇帝女儿,谁敢欺负?谁敢?你家九族要不要了!
虽然认真算来,如果我嫁博尔济吉特氏话,我家好像也在他们家九族里头。
但这都是小节,不重要。
这样想着,我说服了额娘,说服了嫡额娘,在长姐泪眼汪汪下成为了公主,并且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弘晖长兄肩膀,对他说:“妹妹以后就靠你了。”
阿玛未来是皇帝,世子大哥未来不就也是皇帝吗?
我在自己心中简单地换算了一下,然后对他如此说道。
弘晖哥哥却不知想到哪里去了,红着眼睛重重点了点头,答应很是决绝。
我对此有些担心,托我那个信道破哥哥去看看长兄,破哥瘫着脸却暗含担忧地去,板这一张无语棺材脸回来,淡淡道:“不必担心他。”
我对此还有些疑惑,知道从破哥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自己亲身上阵,去了长兄那里。
正见长兄坐于书案前静心读书,一旁还有未干透墨渍,素白软宣上书读书感悟,简单地分为:为人、计谋、待人三大块。
更为复杂我不想多加赘述,只是从此弘晖哥哥愈发出挑了,简直成为了京中王府世子中典范,榜样人物。
成为了大家口中,别人家孩子。
而我,仍然是一个混吃等死……不,是一心向佛小混蛋。
额娘就是这样说。
后来,我嫁给了乌云达赉,这里头波折说起来有些好笑,总归不过是英雄女勇救美男子故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只要一想到乌云达赉看向我时暗带钦佩目光,我感觉练武都有力气了呢!
终于有一天,重剑满足不了我了,我向师父申请,对她说:“师父,我想换一个更俊武器,比如:开山斧、混金铛……”我说了一连串武器名称,师父冷脸险些端不住了。
最后,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可以,去和你嫡额娘说。”
我一下子没有了期望,因为我知道,嫡额娘是绝对不会同意。
她能容许我修习重剑已经是法外开恩,并且是瞒着阿玛悄悄行事了,等到阿玛知道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我已经适应了重剑,耍不起那三尺青锋。
于是,我和那些话本子里俊要命武器便此生无缘了。
何以解忧?唯有抄经。
啊,今年我三十五了,我家萝卜头满地跑,我家小世子已经不会羞到脸红,我还是那样想念你们,我开山斧、混金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