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倒是几次三番想要生事,奈何皇帝不宠她,敏仪也是不咸不淡,如今正致力于和徽音打好关系,以期未来做长远打算。
冬日里,五皇子福晋和六皇子福晋前后脚地成了婚。
伊尔根觉罗氏和索绰罗氏出了个皇子福晋,自然狠命地预备嫁妆,盼望着能出一个亲王妃好光耀门楣,也是在嫁妆上卖一个好。
幸在都是有眼色,也没有哪一个会闹出个嫁妆压过太子妃,没闹出不好看来。
二位皇子成婚后,一一出宫开府,宫里又少了许多热闹了。
这日早起请安,纳喇氏略迟了,大家暗暗称奇,待她来时众人已喝了一回茶来,纳喇氏见敏仪面色不错方才略略放心,一面请安一面请罪,“妾身近日不知怎,格外嗜睡。今儿个竟然误了请安,实在抱歉,请皇后娘娘赎罪。”
“这不算什么。”敏仪笑着道:“起来吧,今儿备普洱,倒是香很,让人端来给你尝尝?还有豌豆黄做不错,吃着很是清甜可口。”
纳喇氏慢慢道谢,华姝对她倒是印象不错,甩了对当年年氏十八条街,当即看她一眼,略微关怀两句:“你从前也不是嗜睡人,这忽然嗜睡起来,也让太医给看看?”
纳喇氏苦笑一声,“太医说妾身体寒,回回请脉都大把大把开方子,妾身也烦得很。除了五日一次平安脉,素来都是不喜太医登永和宫门。”
青庄听了迟疑半晌,却道:“忽然嗜睡……怕不是有喜了?你正值壮年,也并非没有可能。”
纳喇氏本不当一回事,还是敏仪被提醒一下,问过纳喇氏月信,知道这月还没有,忙命:“快去请太医来!”
见她如此急切,纳喇氏也不好说什么本是平常话,只得讪讪坐着,等太医过来。
宋知欢安坐一旁,心中略觉好笑,却是为了敏仪今日急切:须知这一年里,宫里虽添了新人,却总没个好消息传出来,有自恃资历辈分宗室老人在敏仪面前念叨一二,使她好生烦心,却也为此有些担忧。
毕竟先帝那是龙精虎猛,老了老了阿哥所还有添,如今世人再不会念叨宫里无喜讯是因皇帝上了年岁,只会觉得是皇后善妒,不愿皇家开枝散叶。
这对敏仪而言可就是天大冤枉了,须知这些年里,她对后院添丁那可是双手双脚期盼赞成。
久久无讯,那也怪不得她呀!
如今有了这个可能,她哪里能坐得住,多年污名一朝洗雪,大喜啊!
太医见是皇后娘娘处传召,哪里敢有怠慢,背上药箱就来了,一切脉,又细细地问症候,倒也没确诊,只好笑道:“平日请平安脉,多问贵人是定要恼。今日在皇后娘娘跟前,难得贵人倒是配合。”
他是伺候两朝御医了,在当今面前都很有脸面,给纳喇贵人请脉是皇帝特意吩咐,此时打趣两句,倒也只叫人说他促狭。
敏仪笑道:“若真是喜,以后她纵然不配合,本宫也要压着她配合!”
太医又细细切了半晌脉,回身对着敏仪一行礼,道:“倒不十分准,五六分也是有了。且等月末吧,届时便可确诊。”
“好。”敏仪笑着点了点头,又叮嘱纳喇氏:“这些日子好生在宫中养着,等到了月末,若真是喜讯,我便亲自求万岁爷,晋你为嫔位!你入宫也一年多了,在贵人位份上也是委屈了,只是一直没个好消息,才不好贸然晋封,如今可有了由头了。”
纳喇氏场面话倒是说极好,“位份不位份又有什么紧要呢?能为万岁爷绵延子嗣,皇室开枝散叶,才是妾身福分。”
敏仪满意一笑,点了点头,又嘱太医道:“这些日子,多有劳你了。”
那太医应了一声,不敢十分居功。
岂不知宋知欢此时心中却是惊讶满满,按历史上算,六皇子生母乃是谦嫔刘氏,正常出生年份是记不得了,只记着是雍正晚年得,新帝登基时还在襁褓之中抱着呢。
如今这孩子来好早,她心中忽然有了两分猜测,却不敢细细想下去,只能猛灌了半盏茶水,压下惊愕诧异与隐隐、无名激动。,,